王爺今天又進不了家門了!
將軍府————
小鷹看著桌上冷掉的食物,再看看無精打采給小奶貓順著毛的小姐,頗為苦惱。
自臨王殿下大婚之後,小姐便多了一絲憂鬱,再也不似曾經那般活潑可愛,整日笑容滿麵了。
她瞧著小姐這些日子消瘦了許多。原來精致的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現在,隻剩臉了。
要她說,臨王殿下也真夠狠的,竟然將她家小姐傷成這樣。
小姐從小到大,想要什麼便能有什麼,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想到這裡小鷹不覺撇撇嘴,暗想左看右看,她也看不出來那臨王妃有什麼特彆的。是比她家小姐多一直耳朵,還是多一隻眼睛?
“小姐,若您不想吃這些,婢子再讓小雀妹妹去讓廚娘給您頓一鍋燕窩,您覺得如何?”
夏侯姒無力搖搖頭“不如何,我不想吃,吃不下。”
“可是小姐,您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好好用過膳了。婢子見您都瘦了許多。”小鷹有些焦急。
夏侯姒渾然不在意,伸手撫了撫臉,冷哼一聲“你知道為什麼吃不下飯麼?”
“小姐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不好,是覺得惡心。我隻要一想到許朝暮那張臉就惡心,想到阿塵哥哥和她在一起濃情蜜意就更惡心。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阿塵哥哥到底看上她哪裡?就算是去煙花巷陌尋花娘,這麼長時間也該膩了吧。”
夏侯姒平靜的表麵下,內心燃燒著濃濃的不甘與嫉妒。
這些時日她自以為將這些情緒壓製得很好。
可隻要一想到許朝暮那張冷裡冷氣的臉,那被壓製的火焰突然一漲三尺高,令她難受又瘋狂。
她對許朝暮恨得要死,對厲寒塵則是半厭惡半歡喜。
憑什麼!她才是阿塵哥哥的青梅竹馬,隻有她才有資格站在阿塵哥哥身邊!
許朝暮那個賤人!討厭死了!
心裡急躁之下,她又覺心跳加速呼吸加快,隻得大口大口喘氣。
小鷹被她這模樣嚇住了,趕忙從腰間掏出小瓷瓶倒出三粒小藥丸呈給她,“小姐,您莫激動,待會心疾又犯了。”
夏侯姒沒有動手,看著小鷹手心裡那圓滾滾黑黝黝的小藥丸,自嘲一笑,喃喃自問“莫非是因為我有心疾,阿塵哥哥覺得我是個累贅,才不要我的?”
常安王府裡,許汀蘭同樣心中不快。
待她六月產子之後,便要被迫離開京城,離開她初來人世的孩兒。
雖然夫君說過待這風頭一過便暗中將她接回京來安置在彆處,但她不免擔心,若孩兒沒有得到母親的愛護,是會與她生分的。
她不願看到孩兒逐漸長大,看見她時卻躲在父親身後不願上前喊她一聲“娘親”。
心裡無端煩躁,驀然想到許朝暮那張臉,纖細的手指攥緊了身下的軟墊。
事出因果。這件事雖不能全推到她身上,奈何心裡有火無處發,正好將一腔怨氣籠到那女人身上。
她隱隱有種預料,常安王府與臨王府,遲早會有一戰。
而她和許朝暮,此生注定是敵人。
……
“小可憐兒,天地養,兩歲時候沒了娘……娘……娘……”
許朝暮出了挽春居來到彆院時,小小姑娘正坐在台階上,頭一點一點,掰著小爪子一遍一遍地念著。
“喜樂,誰教你的?”許朝暮在她身前蹲下,拉她起身替她拍拍裙衫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