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厲寒塵,許朝暮便想起夏侯姒,心裡暗暗升起一股怒火。
若不是表哥趕來,她便會落入夏侯姒的圈套,被人侮辱至死!
心中難受又生氣,她陡然彆開臉,按捺不住將火撒在厲寒塵身上。
翻身背對他,語氣冷淡“你們出去吧,我想休息。”
“你休息,我在這裡守著你。”
“不必了,我習慣一個人。”
生氣是應該的。
厲寒塵也不答,固執地坐在榻沿邊,一動不動。
眼見氣氛陷入凝固,傅言景開口“王爺,讓表妹休息吧,傅某有話同王爺說。”
厲寒塵看著那單薄的肩,自責不已。
身為夫君,一次又一次地讓夫人傷心,身陷危險,他惱極了自己。
見他不動,傅言景安撫“王爺放心,傅某會命人好生照顧表妹。”
見傅言景等著,厲寒塵細心給她掖好被子,跟著出了房。
房門被夜鴉拉上,兩人立在廊簷下,傅言景先開口“若今日傅某晚到一步,後果不堪設想。王爺應該知道,是誰的手筆。”
“不是她。”厲寒塵淡淡道,“縱然這是夏侯姒的計謀,但綁架的暮兒的人絕不是她派來的。這一切來得太湊巧,不過是想把火引到她身上罷了。”
他最是痛恨此種手段。即便夏侯姒真的有心傷害暮兒,也絕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明擺著做給他看。她不敢的。
“王爺到現在,竟還要為她開脫?”
“並非開脫。夏侯姒雖不聰慧,也不至於愚笨。在這個關頭綁人,難道不是往自己身上攬事?”
傅言景不悅,語氣淡下來“是不是,去問問便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道“家裡的祖父母對這個外孫女很是疼愛,若是王爺照顧不了表妹,我這個做表哥的,隻能帶她回家。”
“傅公子隻當暮兒是表妹?”他淡淡反問。
“那是自然。表妹是傅某姑姑唯一的女兒,傅某也將她當做親妹妹對待,自然不想看到她受傷。王爺大可放心。”
“如此,最好。”
……
“小姐,王爺請您前去大堂。”小鷹急匆匆走進屋,眉間難掩擔憂。
夏侯姒也正著急,她的目的隻不過是讓兩人產生隔閡,心生不快罷了,並未想過讓人綁架許朝暮,隻怕這下自己是要替人背鍋了。
“我知道了,走。”她起身,繡花裙擺掃過地麵,匆匆趕往大堂。
“阿塵哥哥,綁架許朝暮的事不是我做的!”
夏侯姒立在大堂中央,藏在寬袖裡的手緊張地收攏。
她了解厲寒塵,若自己真背上綁架人的這個罪名,他定會把自己交給官府處理!
見厲寒塵不語,她忙發誓“我就算討厭她,也絕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若我有說半分謊話,便不得好死!”
傅言景淡笑一聲,語氣略帶諷刺“夏侯小姐不必如此緊張,若發誓有用,那麼這世上每日不知會死多少人。”
夏侯姒本來就有口說不清,被傅言景這麼一說頓時急了“醫聖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沒做過的事,絕不承認,就算到了公堂也還是這樣說!”
“小鷹!”害怕厲寒塵不相信自己,她命小鷹將那盒香料也帶過來。
“阿塵哥哥,你看。”她將盒子連同紙條遞給厲寒塵,垂頭道,“那日我房裡燃的便是此種香,此香是有人暗中送給我的,所以……所以我才想了那種方法讓你許朝暮產生隔閡。但是綁架許朝暮真的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