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便是半晌看不見她,也會將府裡找個遍。
不想也罷。
“表哥,你這百草園,倒是彆有一番韻味。”她自顧自走在前方,輕輕開口,清涼嗓音隨著夜風飄進他耳裡。
傅言景溫溫一笑“此百草園不及百草穀萬分之一,那裡無世俗紛爭,十分清靜,表妹可想去一看?”
“真的麼?”她轉過身,倒退著走,輕聲一笑,“我喜歡安靜的地方,有時間的話,定要去瞧上一瞧。”
“表妹若想去,隨時可以去。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府外,寒月奉命守在府外,一匹快馬由遠及近,停在府門口。
厲寒塵翻身下馬,開口便問“暮兒在府裡?”
寒月點頭“是。寒月奉公子之命等候在此,請隨寒月來。”
男人俊美的眉目鎮定無比,點頭致謝“有勞。”
夏侯姒清醒之後,受打擊太大,不停哭鬨,情緒激動無比,心疾幾次發作,厲寒塵安撫一下午才將她安撫睡著。夏侯姒躺下之後立馬前來尋她。
算計著時間,傅言景與許朝暮聊天時餘光掃一眼周圍,果見走廊裡寒月領著厲寒塵前來。
回過眼,雲靴下搓著一塊小圓石,輕輕往前一踢,小圓石悄無聲息滾到認真賞花的許朝暮腳下。
腳跟落地,被滾動的小圓石硌著,一個站腳不穩,身子朝後傾倒。
傅言景看準時機,眼疾手快閃到她身旁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見她鬆口氣一眨一眨盯著自己,低頭靠近她的臉,伸出手一刮她的鼻尖“怎麼還像個小孩子,走路都要摔跟頭。”
兩人不過咫尺之距,說話時溫熱氣息噴灑在她麵上,癢酥酥的。
許朝暮很是不習慣,尷尬之際欲伸手推他。
這一幕恰巧落在跟隨寒月而來的厲寒塵眼裡,從遠處看去,是極為親昵的動作,好似一對親密的戀人。
心中好似打翻了醋瓶子,又酸又氣,越過寒月大步朝前走去。
許朝暮剛站起身,回想方才的溫熱,心中尷尬之際,一時不知說什麼。
“許朝暮。”一聲清越的男音傳來,兩人齊齊看過去,隻見厲寒塵站在前方五步遠的地方,目光黏在她微紅的麵頰上,直冒酸氣。
許朝暮站在原地,靜靜與他對視,眉目間無甚表情。
不如往常那般看見他就迎上前,這讓厲寒塵心裡五味雜陳。
他受不了她對自己這副無關痛癢的冷淡模樣,上前大步拉住她的手“你給我過來!”
傅言景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隱藏在不遠處的一株花樹後,頗有一番看熱鬨的意味。
巨大的花樹後,厲寒塵將她抵在兩人合抱不及的樹乾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語氣直冒酸氣“你不在府裡好好反省,跑來這裡做什麼?與傅言景如此親密,故意做給我看來氣我?”
許朝暮平靜聽他說完,目光落在他緊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上,淡淡道“你捏疼我了,放手。”
“我不放。”隨時如此說著,手中力道還是輕了一兩分。
她借機抽出手,彆開臉回答他問的問題“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不必反省。你有你的事做,我有我的自由。在府裡待煩了,出來逛逛也不行麼?”
“出來逛逛還需要彆的男人摟著你的腰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