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暮回房不久,吹滅燈躺下之後,屋外傳來敲門聲及男人清越的嗓音,帶著哄意“暮兒,讓夫君進去好不好?有什麼難過的事,我們心平氣和談談,想辦法解決。你總是這樣,一遇到事情便拒絕和我溝通,這樣不行。”
咚咚咚——
咚咚咚——
許朝暮開始犯死倔,隨他如何敲門,被子蒙上頭,眼一閉,什麼煩惱都沒有。
厲寒塵站在屋外敲了半晌,裡邊一絲反應也無。
無奈之際,寒月走來抱拳道“王爺,已給您準備好房間,請隨我來。”
厲寒塵搖頭“不必了,本王明日再來。”
秋凝居居裡,夏侯姒沐浴已經足足一個時辰,水已經換了好幾盆。
回想起今日之辱,手上的動作便加重幾分,恨不得搓下一層皮。
“好惡心!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都是許朝暮那個賤人害的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啊!”
雙手拍打水麵,水珠四濺,她痛苦地將頭浸入水中,妄想使自己冷靜下來。
水麵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片刻之後頭浮出水麵,眼裡盈滿仇恨“洗乾淨……要洗乾淨……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定要你也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鷹端著熱水盆進來,見自家小姐情緒頗為失控,心下更加惱怒許朝暮的做法,行至她身旁握住她胡亂抓自己的手,看著香肩那一絲絲泛紅的抓痕提議道“小姐,你還是清白之身,何必要如此折磨自己。”
“清白之身?”夏侯姒轉眼看她,呆愣愣問“我還是麼?”
小鷹握緊她的手,堅定點頭“是的,你還是清白之身。”
背靠浴桶,她閉上眼,一滴情淚滑落臉龐,咬牙切齒“這個歹毒的賤女人,竟然敢這樣對我!此仇我一定要報,要狠狠報!”
“小姐,此事可要告訴皇後娘娘,讓她為您主持公道?”
“不行!”夏侯姒一口拒絕,抽著氣,“這種事情你讓我怎的好意思說吃口?如果告訴姐姐,許朝暮雖會收到嚴懲,但你忘了阿塵哥哥一定會儘力護著她的。況且,如果此事不慎傳開,我就要嫁給祁懷瑜了,我不要嫁給他,惡心死了!”
“那我們該如何做?還請小姐明示。”
“想趕我走?我偏不,留在王府和她鬥到底!”
半個時辰之後,小鷹服侍她睡下,輕手輕腳拉上門,轉身就見厲寒塵走來。
“王爺。”微微福身。
“她如何了?”
“小姐情緒已經穩定,現已睡下了。”
厲寒塵微微頷首“那便好,若她有異樣,立刻通知我。”
“婢子知道。隻是王爺,小姐說這件事她不希望其餘人知道,還望王爺……將流言壓一壓。”
“包括皇後?”他本是準備明日前去請罪。
“是的。小姐說希望此事儘快平息,特彆是祁公子那邊。”
思忖片刻,他微微頷首“本王知道了,照顧好她。”
有語雲“莫飲卯時酒,昏昏醉到酉;莫罵酉時妻,一夜受孤淒。”
半夜伸手抱不到那軟軟的人,心裡總覺空落落的。
最後乾脆披衣起身,持劍去到院外借著寥寥月色習武,滿腔惆悵儘付於劍尖所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