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眼角淚水,肖熙仍是念念不舍的離開了。
盛夏與暑假在時間裡溜走,不用戴葙數著日子,都過得很快。
拖上笨重的行李箱,挎著一個塞的滿滿當當的書包就出了門。戴葙沒讓人送,是的,她住校。
一個錢包放在行李箱上麵,戴葙抬頭看去,看到一張沉重的神情和淡漠的眼神。
戴招手裡撚著煙,淡淡的煙霧在他臉上慢慢散開,他靜靜的看著戴葙。
這是怎樣的對視,戴葙不知道,隻知道,下一刻的風雨鐵定就會來臨。
“周五打電話給我,我接你。”
這話,戴葙聽了一遍,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得到接你二字。
戴葙點點頭,“那,爸爸,我去學校了。”
“好,”戴招掐滅煙頭,丟進了垃圾桶,拎起了行李箱就往外走。
那個在樓道裡的背影,戴葙一直記得。
他很少和自己說話,兒時說過自己很多次,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的回憶。
到了學校,到了早就安排好的宿舍,行李放下後,戴招便回了家。
在校門口,正準備低頭點火時,餘光中瞥到了一抹人影。
當即,煙與打火機同時掉落,看到來人越來越近,想要逃開,可腳下卻與沾了膠水無疑,一步挪動不得。
“你好,”先打招呼的自是那個讓戴招魂牽夢縈,卻陌生的人。
太像了,戴招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可轉眼,他就恢複如常,撿起了地上的打火機與煙,拿在手裡輕撫著,淡淡的回應,“你好。”
肖熙笑笑,目光看向了校園的方向,學校裡傳來熱鬨的喧嘩,及廣播裡婉約動聽的音樂。
“戴先生,可否談談?”
“可以。”
踏進教室裡,戴葙在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這是昨天坐的那個位置,都嫌下午太陽大。
前桌沒人,但有書包占山為王,桌上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一張擦過桌子的紙巾,紙巾上還有一點灰垢。
後桌的人在趴著睡覺,有輕微的鼾聲,外套在頭上蓋著,修剪圓潤的指甲在桌麵上有意無意的敲著,發出輕微的響聲。
戴葙環視了一周,沒看到有熟人,這是按照成績分的班級。
那白家兄妹一人在三班,一人在四班。
而她在一班,一個全是競爭力極強的班級,好想去六班,路過走廊時,聽一些同學議論,六班的學生老師很少管,也可以是不管,純屬是去混時間的,想怎樣就怎樣。
上課鈴響起,一個風風火火的短發女生衝進教室裡,跑到了前麵的桌子坐下,拿起礦泉水瓶擰開仰頭就喝了兩大口。
戴葙看了一會兒,想到易漾也是這樣風風火火的性格,就多看了一眼,看到轉過身來的短發女生,手中的礦泉水瓶瞄準了牆角的垃圾簍,快速的投了進去。
教室裡的學生越來越多,嘈雜聲也在耳邊晃來晃去,戴葙有些煩這些聲音,拿著帶來的書隨意翻了幾頁解悶。
這個班級的人都很陌生,戴葙也沒有主動去和彆人打招呼的意思。
上課鈴響起,嘈雜聲仍還在繼續,直到一個抱著拿著一個透明的文件夾進來的女人,這嘈雜的聲音才漸漸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