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眾怒,西美工地上有好些人,最近都在刀疤局上借了高利貸,要是按他這麼算,最後自己豈不是也還不上了。尤其是劉明,劉明也借了不少,聽到刀疤這麼說完,之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眼睛眯著看了看刀疤。
“哼,兄弟,你好大的口氣!”
劉明抽了一口煙,“我知道你,你不是叫刀疤麼?在社會上有點名氣!”說著話,劉明用夾著煙卷的手,一指四周,“我勸你還是收斂點,無論你在社會上多有名氣,這是在我的工地上,要是不老實,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工地!”
劉明此話一出,不少工人已經圍了上來,手裡還握著各種東西。刀疤輕蔑的掃了一眼,嘴角帶著絲絲冷笑,將手伸進懷裡,“行啊,那你是想把我塞攪拌罐裡呢,還是打算把我埋地基
說著話,刀疤從懷裡掏出了五連發,槍口直接頂在了長毛的腦袋上,笑著看向劉明。
於此同時,兩名小弟每人從身後都掏出了五連發,一隻手拽著長毛。另一隻手舉著五連發指著眾人,嘴裡喊著,“不想死的,都TM往後靠!”
刀疤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這可是工地,不是其他地方。90年代初期,江城工地還是比較亂的,彆小看這些農民工,有時候為了點錢,比他們這些刀槍炮都狠。據說在一個工地,一名小夥子乾了一年活,工頭就給發了半年工資,小夥子找工頭理論,工頭表示要錢沒問題,而且也可以給他,但是現在自己身上沒錢,等晚上再說。
等晚上小夥再去找工頭,工頭找了兩個工人,這兩工人還跟小夥是同鄉,三人將小夥子勒死之後,將小夥子屍體直接扔到了攪拌罐裡,將小夥子拿到手的半年工資給分了,可想而知,當時建築工地有多亂了,同鄉為了錢,都能去下死手。
長毛見到五連發頂在自己頭上,瞬間沒有了剛才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態度,渾身一哆嗦,雙腿有些打晃,“哥,哥,你把家夥先收起來,咱們有話好好好說!”
“叔,叔,救我呀!”長毛向劉明大聲喊道,“叔,我要是在你這出事,你跟我爹咋交代呀!”
劉明看了一眼不爭氣的長毛,心裡暗暗啐了一口,眼珠轉動了幾下,“刀疤,彆以為你拿個燒火棍就能嚇唬住我,你睜大眼睛看看,你們就三個人,三根燒火棍。”
“看到四周的工人了麼,那東西裡麵有幾顆花生米,這麼多人你打的過來麼!隻要我一聲令下,你這條命就得扔這!”
刀疤聽完嗬嗬笑了一下,混了這麼久社會了,這點事情他能不知道麼!隻見刀疤笑過之後,伸手一指劉明,“姓劉的,我承認你說的對,我手裡這家夥確實對付不了你這麼多人!”
說著話,刀疤衝著兩名小弟囑咐道,“你們倆聽著,一會打起來,我頭一個打死長毛,你們不用管我,就往外衝,能打死幾個就打死幾個!”
“衝出去之後,就把這件事宣傳出去,就說西美工地負責人帶頭聚眾賭博,輸錢之後將人打死了,聽懂了麼?”
兩名小弟看看刀疤,重重點點頭,之後喉嚨動了一下,“哥,那你咋辦?”
刀疤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不用管自己,要是自己今天真交代在這了,日後你們就找個好大哥跟著混。說完話,刀疤用力將五連發頂住長毛的腦袋,轉頭看向劉明,“姓劉的,你是這工地負責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劉明狠狠抽了一口煙,刀疤說的沒錯,今天要是鬨僵了,雙方真動了手,自己確實能把刀疤埋在這,但事情要是真傳出去,對自己絕對不利!看著劉明不說話,刀疤心裡知道,這辦法起效果了。
“姓劉的,雖然說你們是外資企業,但前年三線終點工地出的事,你知道吧?那還是市裡重點項目呢,因為一場大火,不也說停就停嘍!”刀疤繼續向劉明施加壓力,“還有前不久輪渡站的工程,不也因為兩撥人火拚,現在停了麼!所以,我勸你考慮好後果!”
思考了半天,劉明抬頭看向了刀疤,“兄弟,能談麼?”
聽到劉明這麼問,刀疤心裡重重呼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沒什麼事了,呼!
“當然,”刀疤嗬嗬一笑,“我刀疤,隻求財,有錢啥事都好說!”
劉明揮揮手,示意刀疤跟自己去辦公室談,刀疤示意小弟押著長毛,幾人一起走進了辦公室。到了辦公室,刀疤示意小弟讓長毛蹲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劉明對麵,手裡的五連發對準了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