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陽拿出來的並不是王維的扶生授經圖,而是一幅範寬的作品,藤井也不由微微一愣。畢竟在這之前,自已將所有關於扶生授經圖的資料都看了一遍,至於畫麼......自已到是沒有看到,畢竟那是國家視為國寶的物件,連展出都不展出,自已去哪裡看去?
自已研究王維的扶生授經圖,也隻不過是通過資料和圖片,目的就隻有一個,無論陳陽拿出來的是真是假,自已都要說成贗品,因為真品在自已國家博物館。但現在陳陽拿出一幅範寬的畫,藤井突然感覺有些沒力氣了,難道陳陽將王維的扶生授經圖放在後麵了?
心裡雖然狐疑,藤井還是走進雪景寒林圖仔細看了起來,這幅雪景寒林圖,絹本水墨,確實像陳陽說的一樣,很大。
縱193.5厘米,橫160.3厘米,畫中描繪了群峰屏立,山勢高聳,深穀寒柯間,蕭寺掩映;古木結林,板橋寒泉,流水從遠方迂回而下。真實而生動地表現出秦隴山川雪後的磅礴氣勢。筆墨濃重潤澤,皺擦多與瀉染,屑次分明而渾然一體,細密的雨點皺於蒼勁挺拔的粗筆勾勒,表現出山石和枯木銳枝的質感。
瑞雪滿坡,寒林孤秀,物態冰凝,儼然三冬在目。山下岩體棱角分明,岸邊有大樹數重,後有村居,一人張門而望。空間虛實相應,筆法蒼潤雄偉,加上其淡墨烘染出的陰霾氣候,都顯示出作者確為寫生妙手,體現出高深的藝術造詣。
藤井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著娟畫,大概看了四十多省分鐘,藤井呼出一口長氣,將放大鏡慢慢放到旁邊,“近取其質,遠取其勢,容天地之間,既有深遠的氣勢又有高遠的氣魄,山川的氣韻,被筆墨烘托到了極致。畫中表現寒冬中雪山寒林之景,畫麵崇山峻嶺,山勢高聳,白雪皚皚;山腳溪水清洌,水麵平靜,坡上樹木挺立,數座樓宇掩映其中,白雪蓋頂,無風隻有颯颯雪聲。山之巍峨、雪之潔白,林之蒼翠,體現出寒冬中靜謐、寒寂之意境。”
說完之後,藤井抬頭看了陳陽一眼,難怪井上家族要絞儘腦汁贏得這次鬥寶呢,這位陳陽手裡還真有好東西,居然連北宋範寬的絹畫都有,“北宋範寬,真品無疑!”
聽藤井這麼說完,觀眾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這陳陽到底是牛呀!他手裡有多少好物件呀,前有宋書、李唐絹本,現在又拿出一幅範寬的畫,嘖嘖,真是讓人羨慕呀!
井上聽到藤井這麼說,也興奮的攥著拳頭,雖然不是王維的畫,但隻要是好東西就行,他拿的越多,自已贏的就越多。再說了,弄不好王維的畫,他放在了後麵呢,看來自已又要多贏一件範寬的畫了。
“哈哈,你打眼了!”就在井上高興的時候,陳陽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咧著大嘴喊了一句,“歐耶!”
這裡的蹦不是形容詞,而是陳陽真的蹦了起來,蹦的有多高呢,大概就跟我們跳起來投籃時候差不多。陳陽這一聲,嚇了宋青雲一跳,害得宋青雲都往後退了一步,杜明德在後麵默默低著頭,抿嘴笑著。
片刻之後,鬼子,第二件就打眼了,老子還以為他們多厲害呢!”
“就是麼,範寬這種大家的畫,居然還能打眼,我看小鬼子也就那樣!”
“我看未必呀,咱們現在有時候還摸不清範寬的路數呢,要是陳老板看錯了,可就麻煩嘍!”
“你放屁,畫是陳老板拿來了,他還不知道是真品還是贗品麼?”
“你忘記在九河博物館裡的那幅了?現在還沒有定論呢!那些專家不比你我,比陳老板強!”
納尼?打眼了!東瀛代表聽到藤井打眼了,不由全都坐直了身體,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著藤井。而藤井低頭看著畫,陳陽就圍著他身邊笑著,嘴裡還嘟囔著,“打眼就是打眼了,畫可以看,但結論不能改!”
“反正,你剛才說這是真品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你們小鬼子自視清高,藤井先生不會這麼不要臉,對吧?”
藤井在旁邊皺著眉頭又仔細看了一遍畫,根本就沒有發現問題,看著在旁邊笑的合不攏嘴的陳陽,輕蔑的一笑,“陳老板,我根本就沒有看出哪裡有問題,您不會為了贏,故意將真品說成贗品吧?”
“如果陳老板,您說出來這幅畫哪裡做了假,而是為了贏,將真品說成贗品,如果是這樣,我將建議評估團,直接判你輸!”
藤井剛說完,井上在旁邊就站起來,指著陳陽大聲喊道,“對的,一定是這樣!”
“陳陽的一向很狡猾,就像藤井先生說的,他一定是將這幅真品,故意說成是贗品,目的就是為了贏,我建議現在直接判陳陽輸!”
聽到藤井這麼一說你,的不僅僅是寶貝,也鬥的是人品,俗話說的好,古董好斷,人心難鑒!
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有人明明拿的就是一件真品,為了能贏,硬生生說成是贗品,甚至有的人為了證明贗品,當場就把真物件給毀了,直到人家對方不忍心,低頭認輸為止,雖然贏了鬥寶,但卻輸了人品。
如果今天陳陽這麼做......他以後恐怕在古董界很難立足了!
宋青雲和杜明德就在旁邊看著,甚至兩人嘴角都浮現出一絲壞笑,因為這件雪景寒林圖確實是贗品,如果宋青雲和陳陽不說,杜明德也得打眼!
“井上先生~!”陳陽不滿意的看了一眼井上,“你我是老朋友了,今天就是普通的文化交流,你沒有必要詆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