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麵上的花生米,屋內所有人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圍著蔡爺和老者,就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上身是跨欄背心。下身是大短褲的柴爺,把三個核桃變成了五個,之後又用五個核桃變出一桌子花生米,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者同樣用吃驚的眼神看向柴爺,半天過後,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你什麼時候把我身上的核桃偷走的?”
老者心裡明白,柴爺用的核桃就是自已的,隻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從自已身上偷走了。他玩的這套東西,是一種古老的戲法,名字叫做仙人栽豆,說簡單點就是把一顆球變成兩顆,兩顆變成三顆,三顆變四顆,四顆變五顆以此類推,一般是用兩個碗三個豆或五個豆來變,最多用五個碗十個豆。
自已的手法可以用兩個碗來回變五顆球,這已經到了自已的極限了,所以自已身上一直帶著五顆核桃,像對麵老瞎子這種手法,已經遠遠高出仙人栽豆的範圍了,隻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做到,同時也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秋收萬顆子。
從一粒下種開始,二龍戲珠、三仙歸洞、一直到最後,變出十顆球,最後把碗掀開,十顆球不見,滿滿一碗紅豆、黃豆一類的小豆子,這叫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會這門手法的人,在江湖上早就看不到了,現在能變到十顆那都算高人了,沒想到今天被自已撞見了。
大家都眼巴巴看著柴爺,柴爺臉上一笑,伸手抓了一把桌麵上的花生米,“核桃?老瞎子可是沒看見,這桌子上不都是花生米麼?”說著話,柴爺往嘴裡扔了一粒花生米,順手將自已長衫一甩,起身將衣服穿好了。
“老瞎子我都脫了衣服跟你乾了,可彆說老瞎子我欺負你,又偷了你的核桃,”柴爺將長衫係好,微微一笑,“摸摸你自已兜裡,說不定它自已跑回去了呢?”
老者將手伸進外衣口袋,臉上顏色一變,兩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一隻手三顆,另一隻手兩顆核桃,不多不少正好五顆!
什麼時候拿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已放回來的,自已還不知道,服了!
老者起身衝柴爺抱拳,“服了,不知道老爺子怎麼稱呼?”
“服了就行,”柴爺起身收拾自已的東西,最後拿起竹竿微微一笑,“我是誰不重要,按照江湖規矩,你不能在來這家店的麻煩了,若是想找回場子,九裡路有家天茗閣茶樓,老瞎子我下午就在那聽書喝茶,順道給人算卦!”
說完話,柴爺用竹竿在地上重重敲了一下,“但你若是再來這裡搗亂,你應該知道你的後果。”話音落下,柴爺手中竹竿點地,推開大門,敲起竹板,“泄天機指引迷路君子,漏陰陽點撥久困英雄!”
陳陽看著柴爺出去的背影,非常想追上去問問他,核桃自已可以理解,但花生米到底哪裡來的?他上身跨欄背心,下身大褲衩,這麼多花生米,還是油炸的,能藏哪呢?
看著桌麵上的花生米,陳陽不由想起了後世那位相聲大師的一段相聲,“他爸爸最後練藏鏢,這鏢在身上彆人根本就找不到,他想用的時候,蹭一下就能掏出來。”
“就算脫的一絲不掛,任憑誰看到都說身上不可能有鏢,他爸爸蹭一下,伸手從後麵就能把鏢拽出來!”
難道說......相聲都是真的!
“天茗閣算卦的?”老者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眉頭一挑,他知道這老瞎子是誰了,這可是自已得罪不起的主,眼睛掃了一眼屋內眾人,“諸位,抱拳了!”
“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你們認識柴瞎子這等江湖上的老前輩,”說著話,老者從懷裡將畫掏了出來,將畫遞給宋青雲,“這幅畫送你們了,日後我不再來便是了!”
宋青雲將畫展開,確定是八大山人那幅鬆石草屋圖,微微呼出了一口氣,衝著高梅點點頭,轉頭又看向了老者,這真TM邪門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把畫給你換了,這幫江湖人一個比一個手快,這不就是賊麼!
老者走了,本來羅大炮覺得就這麼放他走了,還有些不甘心,但高梅表示,這次要不是柴爺,自已這些人估計就上當了。而且既然人家柴爺把事攬過去了,人家也認錯了,還拿出畫做了補償,事就不能做的太過了,否則就是給柴爺找麻煩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那老頭算的到底準不準?”羅大炮摸著自已的光頭,一臉愁眉苦臉。
高梅在旁邊喝了一口茶水,“你管他準不準呢,你找他算卦了?”
羅大炮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後搖搖頭,高梅一看羅大炮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撒謊,笑著走到羅大炮身邊,“來,跟姐說說,你找那老頭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