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嫁給前夫他舅舅!
看著地上密密麻麻蠕動的爬蟲,就仿佛大半個京城的蛇都集中到了自家的院子裡來了,唐國公也覺得頭皮發麻。
可說來也怪,蛇雖多,卻隻在小佛堂的周遭兒。往西北不遠處就是府中傭人所住的地方,卻是一條蛇都沒有。
“大哥,大哥!”唐三老爺著實是個慫包,整個兒人幾乎都掛在了唐國公身上。
幸好這時候國公府的官家帶著一眾護院趕來,護院們有的提著鐵叉挑,有的張著麻袋裝,又有用火把照著的,又有趁機灑雄黃粉的,忙亂了好一陣子,才將小佛堂外的蛇都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啊,華兒!”
三太太抖著腿靠在丫鬟身上,見地麵上乾淨了,想起了女兒還在小佛堂裡麵不知生死呢,頓時慘叫一聲,推開丫鬟衝擊了小佛堂。
小佛堂的門一開,就看見了已經倒在佛龕前昏迷不醒的唐燕華。
就在她身邊,還爬著幾條二三尺長吐著信子的綠蛇呢。
“來人,來人呐!”再心疼女兒,三太太也不敢上前去了,一疊聲地喊了護院進來,“快,快把華兒身邊弄乾淨了!”
護院們麵麵相覷,領頭兒的一個為難地看著三太太,“這,這三姑娘身上……”
三太太定睛一看,這才看見了唐燕華身上,還有一條與她穿著的水綠色裙子一個色兒的蛇呐!
“這個時候哪兒有那麼多的計較?”唐國公已經拖著唐三老爺到了門口,見了佛堂裡的情形,皺眉道,“救人要緊。”
得了這句話,護院們也就沒有猶豫了,一擁而入,將小佛堂裡的幾條蛇也都挑了出去。
三太太這才撲過去,想要抱起唐燕華,又想到她身上方才還藏了條蛇,立時又不敢了,隻敢站在旁邊,命丫鬟們攙扶起了軟趴趴的唐燕華。
她轉頭對唐國公哭道“大哥如今可滿意了?非要叫華兒來這裡思過,如今華兒死活不知的,她要是有個閃失,我,我也不活了!”
唐國公看了一眼被丫鬟架起來的唐燕華,雖然昏著,但看臉色還是不錯的,應該隻是驚嚇,便沒有放在心上,隻叫丫鬟們將人抬了送回冬晴園去,自己便對三太太斥道“隻是嚇到厥了過去而已,不要蠍蠍螫螫的!”
他實在是厭煩三太太。雖說是他的表妹,但三太太平日裡就是一副小家子氣,但好在為人還算精細,管起家來也算妥帖,唐國公便不與她計較什麼。
如今正是要合力將府裡的女孩兒們嫁入高門的時候,偏偏三房母女兩個跳出來鬨騰,這就叫唐國公很是不滿了。
他在府裡素來有些說一不二的,這麼冷著臉說話,三太太的哭聲就低了下去,卻也還是抹著眼角,“哪裡是我蠍蠍螫螫呢,華兒這人事不知的,我做娘的莫非還不能擔心麼?”
“擔心就去請大夫!”唐國公斥道,“站在這裡與我囉嗦,三丫頭就能好了?”
看看小佛堂,他也不好再說出叫唐燕華繼續跪在裡頭抄經的話來了——今兒這蛇出現得就很是蹊蹺,真叫唐燕華待在裡麵,萬一出了事,他國公爺的名聲豈不是要壞了?
逼死親侄女,可不是什麼好名兒。
於是唐國公告訴唐三老爺,“叫人去請了大夫給三丫頭瞧瞧,開個方子去吃藥。吃好了,禁足在冬晴園。什麼時候抄完了我說的經書,什麼時候再出來!”
“大哥,是不是多了些?”三老爺已經緩過來了,想替女兒求情,卻見唐國公陰沉著臉掃了他一眼,便忙又識時務地表示,“倒也是為了華兒好。”
“且磨磨她的性子吧。”唐國公嗯了一聲,“眼瞅著就要到了相看人家的歲數,她這樣的性子,往後誰能容她?”
三老爺連連稱是。
見丈夫在唐國公跟前竟沒有半分的硬氣,三太太隻氣得心口直疼。
“你!”
“好了,先回去看華兒!”生怕唐國公一個反悔,再把唐燕華關進佛堂裡去,三老爺拉著妻子匆匆忙忙地走了。
“國公爺?”管家湊了過來,“夜深了,您也回去歇著吧。”
唐國公視線落在光線昏暗的小佛堂裡,目光閃動,吩咐管家“今日之事透著古怪,我活了這三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去叫人查查,今日可有誰靠近過這裡。”
管家也覺得奇怪,忙應了,“那這裡……”
“先封了吧。”
安排好了,唐國公看了看天色,原想著回到外書房裡去,隻是不知為什麼,卻走到了蘇雪柔的院子。
蘇雪柔住的地方挨著春暉堂,精精巧巧的一座小院兒,平日裡都是江沁玥陪著蘇雪柔住著。若是唐國公過來了,江沁玥便會避到春暉堂裡去。
這兩處使喚的人多是蘇老太太和唐國公的心腹,故而倒也沒有多少的風聲傳出去。
唐國公走進了院子,便見到屋子裡麵暈出暖黃色的燭光來。院子裡麵沒有丫鬟,看來是都去睡了。
正房的屋子裡卻有低低的說話聲。
唐國公放輕了腳步,立在院中花樹下。
“當真是沒有想到,二丫頭竟有那樣的緣分。”蘇雪柔低聲輕歎著,話音一轉,又帶了些埋怨,“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呢?”
唐國公聽到了這裡便是一怔。
告訴她?告訴她做什麼?
便聽得江沁玥的聲音響了起來,“告訴您又有什麼用呢?說到這個翊郡王,我在外走動也聽人說起過,不是正經的來曆呢。且彆看他如今正當寵信,可為人涼薄得很,與生父嫡姐關係都不好,竟是個不孝不悌的人。日後,還不定是個什麼結果呢。”
“那眼下,人家也是個郡王!”蘇雪柔覺得不好叫女兒這麼說,勸道,“玥兒,你不可太過眼高手低。你想想看,咱們在京這麼多年,除了這個,什麼時候另外封過郡王了?可見他是不一樣的。叫我說,你的品貌氣度都擺在這裡,並不輸與二丫頭。郡王看重她,不過是因為沒有與你相處過,不知道你的好處呢。”
江沁玥沉默了。
她想到了白天在水榭裡,晏寂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她,還說出了那樣侮辱的話。
這叫一向在勳貴子弟中很有些名聲的江沁玥有些挫敗。
蘇雪柔隻當是她羞澀了,便捧著肚子輕笑“傻丫頭,咱們母女兩個有什麼害臊的?叫我說,那個翊郡王既是朝中新貴,又是挺得聖人信任,若真被二丫頭籠絡了去,不免可惜。很該搶過來,給你做個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