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凝很想把卞金柳的腦袋打開,看一看裡麵是不是隻有水。
這姑娘白白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是個拎不清的。
隻是因為晏五行不喜歡她,便賭氣來參加選秀。十六七歲的姑娘正是水靈靈鮮嫩嫩的年紀,又長成了這個樣子,誰知道皇帝會不會色欲熏心地來一發老牛吃嫩草?
“你是覺得,陛下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聽唐燕凝這樣問,卞金柳點頭,毫不遲疑地點頭回答,“那是自然。全天下還有誰比陛下更加尊貴?”
這倒是。
天下之主,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比皇帝更加尊貴的了。但是,尊貴隻是身份而已,誰又能說身份高的,便是好男人了?
皇帝或許是個好皇帝,算得明君,但是,他絕不是一個能夠對女子負責的好男人。
這把年紀,皇帝辜負的女子多了去。
元後,繼後,珍貴妃,後宮裡那些長年累月都見不到皇帝麵,甚至皇帝自己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的妃嬪們,再到晏寂的母親……哪一個,沒有被辜負呢?
不論是已經被接進了宮裡的江沁玥,還是後麵就要參加選秀的女孩兒們,可想而知的,也一樣會被辜負。
“你來京城,參加選秀,你的父親,還有王妃娘娘可知道?”
唐燕凝問道。從卞金柳的話中可以知道,晉王妃將她一手教養成人,很是疼愛她。她那個當著總督的父親,對亡妻一往情深到不再續娶的男子,可想而知對女兒又是如何的嗬護溺愛。
以晉王妃和卞總督的身份,是做不出借女邀寵之事的。
再者,以卞金柳的家世背景,被賜婚給皇子的可能性很小。十有八九,會被留在宮中。
一入宮門深似海。
在外麵如何呼風喚雨,進了宮,成了皇帝的女人,為了爭得那一點點的帝寵,也唯有隱忍和放下身段討好而已。
卞金柳這麼任性地跑來了京城選秀,晉王妃和卞總督怕是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卞金柳搖了搖頭,“我留下了一封信,不過是放在枕頭下的。”
憐憫地看著卞金柳,唐燕凝輕聲道:“王妃娘娘會傷心的。”
太不省心了。
唐燕凝歎氣,卞金柳明顯是從小就被寵壞了,行事完全是憑借一時的頭腦發熱,根本不會顧及後果。就譬如說此時吧,她自己未必沒有後悔。但,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就這丫頭的智商,還有這副下巴朝天的性子,進宮後怕就是這一批秀女中第一個炮灰的。
“我認得幾個人,在內務府那邊也能說得上話。若你不想參加選秀了……”
“誰說我不想了?”卞金柳打斷了唐燕凝的話,“既然到了京城,已經在內務府那邊報了名號,我就不會後悔。除非陛下看不上我,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京城的。”
唐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