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陳道玄還很好奇,按照兩人的性格按理說沒有大打出手都算好的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湊在一起的。
不過後來他就沒有多想了,包祁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對於很多時事政治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時候就連陳道玄都沒有想到的深層聯係,包祁卻是能一針見血的挑出來。
他想或許是白亭發現了包祁的吸引人的那一麵吧,倒也無所謂,自己朋友能多結交幾個真心朋友那也是極好的,像包祁這樣平時看起來陰狠毒辣,口無遮攔,又孤僻的人,其實真正進到他的心裡那才是可以一直深交的朋友。
他曾經就嘗試過想和包祁做真心朋友,畢竟那時候整個書院就屬他們倆穿得衣服補丁最多,吃的饅頭最素。
有一段時間他都要以為將要成功了,但是後麵莫名其妙就又鬨掰了。
雖然白亭和包祁關係好起來了,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和他的關係,兩人依舊是經常上酒樓的死黨。
後天就是殿試了,白亭卻突然提議要最後搓一頓就當這麼多天心弦緊繃,放輕鬆一點,好坦然麵對殿試。
陳道玄想想也好,反正殿試隻考對策也不用記憶一些什麼完全是看一個人的想法如何而已,就答應下來了。
但是去了才知道白亭邀請的人不隻他一個,包祁也在。
包祁可能也沒有想到陳道玄也被邀請了,眉毛一揚,眼神在陳道玄身上一掠就撇過頭去了。
陳道玄也不在意,反正是來蹭飯的又不是來看人眼色的。
白亭總是能夠找到京城最有特色的幾家館子,價格不貴味道卻完全不輸給那幾棟名樓。
這次的飯桌之上依舊是一大堆陳道玄見都沒見過的菜色,琳琅滿目。
菜上齊了白亭卻發現少了一樣東西,急得跳腳大聲喊道“小二,小二!我的酒呢?”
果然在這家夥眼裡酒比菜重要。
白亭看到其餘兩人隻顧著夾菜吃飯,臉色難看起來,生氣地說道“今天都不喝酒,你們兩個真的是窮怕了吧!”
說著拿來幾個酒杯,可能是嫌棄酒杯太小了又換成了大碗,把酒斟滿,推到兩人麵前,不容拒絕地說道“喝!”
陳道玄和包祁都沒有沾過一滴酒,兩個人都是平時連飯都吃不飽哪裡還有閒錢和酒啊。
但是為了不掃白亭的麵子,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喝酒是需要天賦的,至少在兩人這裡就是如此。
陳道玄喝完酒之後不僅沒有臉紅反而臉色蒼白如白紙,一點感覺都沒有。
倒是包祁剛開始看不出來,沒過多久就連眼前的飯菜都夾不到,眼神打飄。又過了一會兒整個人都趴下了。
白亭一臉嫌棄,“就這?才一碗啊,小老弟!這就倒下了?”
又看看陳道玄,豪氣地說道“咱倆接著來!”
陳道玄這喝酒的功夫簡直匪夷所思,就連白亭這樣的酒場老手都架不住這麼一個越喝臉色越白,神智越清醒的家夥。
兩人拚酒不下數十碗,最終還是白亭搖搖晃晃地敗下陣來,為了等下能夠回的去,就沒有玩命的喝下去,開始慢慢悠悠的夾菜吃起來。
陳道玄也沒有咄咄逼人,講真的這酒對他來說就像喝水一樣,基本沒有什麼感覺,喝來喝去也是怪沒勁的。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閒天之時,昏睡中包祁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聲勢之大,把桌子上的飯菜都震起老高,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兩人都被下了一跳!
他怒目圓瞪地看著陳道玄吼道“陳道玄,你是不是和秦雨在一起了?”
這下子兩人瞬間清醒過來,白亭心中感歎一句,“好家夥!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仇在裡麵啊!”
陳道玄平靜地看著他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好像是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包祁氣得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嘴上罵罵咧咧說道“老子上次在田裡看到你們在一起了。”
所以說什麼是緣分呢?
緣分就是喜歡的人和自己沒有緣分,卻又有緣分讓他看到和其他人有緣分。
那天晚上他去給自家的田裡灌水,他一直彎著腰,稻子沒過了他的頭忙碌著,結果就看到了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路上的兩個人卿卿我我,田裡的他昏昏沉沉。
如同雷擊一般讓他好久都沒有緩過來。
陳道玄這才知道了當初他倆莫名其妙鬨掰的原因,原來是因為秦雨啊,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那段時間。
他陳道玄不是一個喜歡爭奪什麼的人,但是這件事情上他必須鬥爭到底。
他開口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想了!”
包祁火冒三丈吼道“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誰說就是你的了?”
陳道玄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包祁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年輕小夥,怒目圓瞪地盯著對方,就像即將要爆發的火山,氣氛凝固!
白亭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隻是想請兩個人一起吃頓飯而已,沒想到兩人的仇恨居然是為了爭一個女人,現在反倒是他成了最尷尬的那個。
他趕緊出來打圓場,“乾嘛乾嘛!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什麼好吵的?”
結果就被兩人同時怒喝一聲,“閉嘴!”
“哦。”他把頭埋進了酒碗裡,再也不敢再逼逼賴賴一句話了。
最後還是包祁的酒勁上來了,率先敗下陣來,倒在了椅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陳道玄緩緩坐下來,不屑一顧,“喝酒都不行,還和我搶女人,怎麼敢的啊?”
結果迷迷糊糊中的包祁,呢喃了一句,“你給我好好對她。”
“你他麼!”陳道玄提起桌子上的飯碗就狠狠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