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就在張緣一與陳斷一交談之時,又有一位不速之客登上山峰,是天闕宮宮主曹雲山。
曹雲山望著這一老一小,微笑道“你倆倒是還雅興啊,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陳斷一見到曹雲山到來,十分高興,他一揮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石桌道“來來來,正愁兩人聊天卻不喝酒,依舊不夠儘興呢!你來得正好,我們三個好好喝一壺怎麼樣。”
曹雲山雖然看著老成持重,實際上性子開朗,特彆是在陳斷一麵前,永遠都是一副不服輸的姿態,他擼起袖子,豪氣雲天道“來就來誰怕誰呢?”
他又看向張緣一,那位年紀輕輕卻是實力極高的晚輩,眼神示意道,“來不來?”
張緣一無奈笑笑,“既然兩位前輩都這麼說了,我再拒絕倒顯得我不夠意思了。”
曹雲山哈哈大笑,“痛快!”
三人紛紛入座,陳斷一這些年的江湖顯然不是白逛的,沒過一夥兒就將石桌都擺滿了烈酒,他隨手拍去一壺酒壇子的泥封,說道“今晚不醉不歸!”
一位是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小輩,一位老成持重的一宮之主,一位是年老近枯的江湖前輩,任何一位放在這林泉江湖都是分量極重的任務,如今聚在一地,所聊甚歡。
曹雲山與兩人一樣,喝酒都不願意用功催發這酒勁,沒過一會兒,他就兩頰通紅,有些神誌不清了。
他搖頭晃腦嘟囔道“師兄,你當初離開宗門之時,身上明明帶走了至寶天闕劍,如今怎麼不見了蹤影?”
張緣一一聽到天闕劍這三個字,瞬間清醒不少,他突然悄聲說道“那個家裡突然有點事,我想回去處理一下哈。”
說著他就像是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起身離開。
曹雲山搖著腦袋,大喝一聲,“站住!”
張緣一身子僵硬,瞬間停止不動!
“這裡不是我們天闕宮嗎,哪裡來的你家?”
他撓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結果,曹雲山咧嘴一笑,一臉醉態道“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我就說嘛,你們年輕人就是看著牛氣衝天,真正上了酒桌還得看我們這些老一輩的。”
張緣一一拍腦袋,將計就計道“對啊,這裡是天闕宮啊!你看看我,一喝完酒就想家,直把這裡當做是書院了。不過現在確實是人有三急,等我回來接著喝!”
這時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陳斷一,將酒壺往桌子上一跺,他醉態熏然道“天闕劍啊!我與人打鬥之時被人折斷了。不過那人名字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好像叫什麼張緣一來著”
說完這句話,陳斷一如同交代後事一般,腦袋一墜,轟然倒地,鼾聲如雷!
“張!緣!一!”張緣一人還沒有走遠,身後傳來了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他趕緊眨巴眨巴眼睛,咻的一下,逃竄無蹤!
第二天,天闕宮出現一位陌生人,此人衣著樸素,一件白衣道袍,身後背著一把桃木劍,言談舉止間都透露著高人風範,氣度不凡,可是唯一的缺陷是,那人的整張臉都青一塊紫一塊,全然不對稱,看著好生醜陋滑稽。
陳斷一領著昨天晚上被曹雲山逮住,然後進行了一番社會毒打的張緣一,四處遊逛天闕宮。
時不時有一些年輕的晚輩上前對他行禮打招呼,可是剛見到張緣一之時,都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每每這時張緣一就故意齜牙擺出一副惡人模樣,將這群年輕不懂事的晚輩嚇跑!
時間久了,也就再沒有人不識趣地來主動招惹張緣一了。
陳斷一拍了拍張緣一的後背,笑道“年輕人嘛,大度一點,這點小事在乎個什麼勁啊?”
張緣一氣得給了陳斷一一腳,他鼓囊這麵頰,麵色痛苦,模糊不清道“打人不打臉,你家那位宮主也太缺德了吧,竟然儘往人臉上揍啊!你說明明境界不高,怎麼喝了酒就跟瘋了一樣,這下手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他試探性摸了摸自己的包子臉,剛一觸碰,尖叫一聲,“哎呦!痛死我了!”
陳斷一哈哈大笑,“畢竟你可是把咱們天闕宮至寶天闕劍折斷的家夥啊,祖傳的仙劍,就這麼被你毀了,他作為宮主怎麼能夠不生氣啊?”
張緣一被對方這麼一說,委屈道“那還不是你拿著劍來砍我啊!小命都快沒了,誰跟你在這裡嘻嘻哈哈呢?你這把劍斷了也是你自己技藝不精,怪我?現在好了直接省去一切中間過程,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怎麼什麼壞事都是我背鍋啊!憑什麼你們就站在道德製高點,指指點點啊!”
他越說越激動,以至於含糊不清的話語,唾沫星子四處飛濺!
陳斷一也是被他說得心底愧疚,等到張緣一安穩下來情緒,他試探性地問道“要不,咱拿個東西遮遮?”
張緣一眼神一凜,“滾!”
天闕宮三大主峰分彆是,封洛峰,將龍峰,以及大雁峰,其中封洛峰是每每進行宗門大典的場所,規格最高,將龍峰則是弟子修行比試之地,至於大雁峰,則是專門用來招待外來賓客使者所用。
其餘的四小峰,大多是一些宗門子弟的安居之所。
陳斷一領著張緣一四處瞎逛,指著天闕宮的群山得意洋洋道“你說說看,就是光憑宗門內山峰的數量,比之青城山隻有五座山峰是不是在數量上就要壓過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