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雪夜歌行第五百二十四章真真假假一直以來,兩個孩子都隻是看著張緣一上天入地,卻從來沒有親自感受過,這一次張緣一帶著兩個孩子飛升上天,禦劍而行,顯然是讓兩人大開了眼界。
對於第一次飛行,兩個孩子的表現又各有各的不同。
站在巨大的劍身之上,孫雨一開始還害怕地閉上眼睛,等到熟悉之後很快便是好奇心壓過恐懼感。
小姑娘抓著張緣一的手掌,瞪大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飛劍之下的天地萬物,眼中儘是好奇有趣,像極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一般,眼神靈動觀察新鮮的世界。
而夏至則是麵色不變,顯得十分的無所謂,不過表麵上麵無表情內心恐怕卻並不是這麼想的,這一點張緣一能夠從對方緊緊抓住他的手上感受到。
夏至就是那種典型的故作堅強的人,哪怕是心底害怕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放在其他方麵或許就是一個標準的大男子漢身份。
麵對危險情況時,哪怕自知自己不敵,卻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反而鼓起勇氣麵對,承擔自己的責任。
這兩個孩子,若是都踏入修行界的話,各自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會截然相反。
從見到孫雨的第一眼,張緣一便認定這個孩子是個修行天賦極高的絕世之才,善於察眼觀色,對於很多東西都有自己的獨到理解,內心雖然藏著深深的陰影,但是總體來說,有很強大的活力。
修行一道枯燥乏味,動不動就是百年千年,能夠在無趣的修行之中,感悟其中的樂趣,永遠保持一顆活力十足的心,也就是修行之人所說的赤子之心,那也是十分難得的。
不過所謂赤子之心,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都會發生改變,孫雨要是能夠一直對世界充滿希望,將來的成就還會更高。
在孫雨修行之上,能夠起到決定性幫助的,也就是她身邊的重要的人了。
至於夏至,心思沉穩,堅毅好強,前期的修行或許會艱難一點,在修行之途被孫雨遠遠甩在後麵在所難免,不過這也並不是說夏至就要永遠落後於孫雨。
這個孩子,往後的境界,若是能夠熬過幾個至關重要的點,比如說騰雲境,亦或是中三重到上三重,那以後的修行之路,隻會是越來越通暢。
對於孫雨來說,走得是一條靈活的修行之路,越到後麵越難,而夏至則是注定走得艱難,到了後麵才反而簡單起來了。
相比之下,張緣一還是都聽看好的。
一般師徒相識,路子有很多,有主動上山求仙緣的,有師傅下山遊曆帶回的,以及好友摯友之間互相引薦的,這些路子之中,又以師傅下山遊曆,看中天賦隨了緣分得來的師徒名分最為堅固。
下山收徒,那一切都是未知數,不是緣分極深,顯然是不可能相互成全,而且天下凡人千千萬萬,能夠入了修行之人眼中的更是少之又少,張緣一能夠與這兩個各有長處的小家夥相遇,並且結為師徒,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張緣一做事認真,待人更是容不得自己絲毫馬虎,對於怎麼培養這兩個孩子,在他的心中,自然是不可能馬馬虎虎的。
在這兩個孩子這麼小的年紀上,若是張緣一稍稍粗心大意,亦或是顯得失去了耐心,對於兩個孩子來說,留下的就是影響終生的瑕疵。
但凡兩人之中,任何一個走上了一條張緣一不願意看到的路,那就是張緣一的失職,無異於是害了對方。
張緣一的心中,也會因為這件事而愧疚不已。
張緣一一路上修行都是一個人,遇到任何的問題也都是自己與自己相互爭鬥,最終得出一個要麼很好,要麼適中的答案,說實話,像這種教授他人的事情,他還真是沒有過分的想過。
心中那一絲絲激動之下,更多的是害怕將兩個孩子帶上了歪路。
對於自己這些想法,張緣一也隻能夠是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五步,儘量把前路看得更加寬敞一點,看得更加清晰一點,讓這兩個孩子走得更加穩妥一些。
並不是不經曆危險,隻是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能夠有自己深刻的理解,不動搖內心。
枯葉寺山下距離山上並沒有太過於漫長的路途,加上張緣一又是禦劍而行,不一會兒便到了山頂。
山頂之上,來往的人已然不少了,眾人就見著張緣一一手一個孩子,禦劍緩緩落地,最終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眾人之中,突然有人想起,當初那個從枯葉寺禦劍離去,氣如長虹的家夥,也就是麵前的張緣一,一時間無數人不禁被張緣一的這兩次的進出行徑驚訝到了。
“上次也是這個家夥,完全不理會什麼枯葉寺的顏麵,直接禦劍飛出,這次還是他,此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啊,竟然這麼囂張,連枯葉寺都是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知道呢?看對方這個裝扮,也絲毫不像是什麼豪門貴族的出身,反倒是一股子的窮酸勁,我猜測啊,應該是那個不出名又不好虛榮的前輩長老什麼的,與這枯葉寺關係不淺啊。”
在江湖之上,有些人喜歡出門金貴華裝,有些人卻喜歡簡單樸素,眾人猜測張緣一顯然是後者多一點了。
“我看他年紀應該也並不大啊,怎麼會呢?”
“年紀什麼的,對於那些大修士不就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稍稍用點術法,什麼容貌隨便換,誰能夠辨認得出來啊?”
山巔之人,年紀一事卻是如此人所說的一般,想要稍稍改變一二,十分的簡單,不過大多數是些簡單的易容,想要辨認出來隨隨便便。
修為越高,對於易容的手段越高,被人辨識出來的可能性就越小,此刻的張緣一便是被人認定為一位精通易容術,修為極高的高人了。
不過這些都是一些修為不高的江湖之人的想法罷了,此次來枯葉寺觀賞三教論道的高人前輩並不少,其中不乏一些鼎鼎有名的大師仙人。
在他們的眼中,張緣一有沒有易容,實際上一目了然,能夠在他們眼中不被辨認出阿裡的,或許也就隻有九重天無相境修士才可以做得到。
九重天修士屈指可數,向來興致清雅,神龍見首不見尾,在他們心中,自然是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便是那無相境修士的。
無相境修士大自在,卻也並不完全自在,很多的行跡其實都在九官的掌控之下,輕易不會到處閒逛,更不用說帶著兩個孩子,光明正大禦劍進入枯葉寺了。
所以說,他們心中已經認定了張緣一此刻便是一位年輕修士罷了。
如此一來,那事情就有趣了,年紀不到三十歲,修為琴心境已經是不俗,至少在一些二流宗門也是被當做天才供著,更加令人震撼的是,這位琴心境修士,所展露出來的一身氣質,強大的氣勢,竟然連尋常的騰雲境都避之不及。
這也就是說明,此刻的琴心境底子是十分的深厚的,深厚到竟然能夠逾越境界的程度。
這樣的修行天才,就算是他們這些老人物,也是百年難得一遇,一時間紛紛好奇起,這個青衫年輕人的來曆到底是什麼,又是師承何處。
能夠在堂堂佛教聖地枯葉寺做出這種行徑,卻又沒有引起枯葉寺絲毫的排斥,對方背後的身份必定極其不簡單。
這些個老人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互相麵麵相覷,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猶豫了許久還是將這個假設放在了心裡。
與枯葉寺交行不淺,天賦極高,整個身份正好與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一個人十分的吻合,離官閉門弟子,張緣一。
聽聞張緣一在潮湖書院求學修行,又是到北境衝鋒殺敵,一路上的表現一直都是十分的驚人,完全稱得上天才的稱號。
最近又受到消息,原本在北境的張緣一,突然之間不知什麼原因消失不見了,聯係到這個小夥子,還是有那麼幾分可能性的。
隻可惜是北境對於很多東西都管製嚴格,在北境傳得沸沸揚揚的張道靈弟子張緣一的畫像,卻是被嚴令禁止傳進七星大陸內部。
哪怕他們這些人能耐不小,但是短時間之內,依舊沒有得到一份完美的畫卷,所以對於麵前這個家夥,始終是無法辨認一二,也無法十全的把握確認此人。
不過僅僅是這麼一點點可能性,他們就有理由與麵前這個年輕人交好,這天底下,九官的弟子,那個不是在將來要驚動天下的人物啊,這個機會必須把握好!
張緣一並不知道,對於自己的到來,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在這些家夥的心中已經悄悄打起了這麼多的小算盤,隻是朝著枯葉寺內院走去。
因為寺院此行來得人極多,所以枯葉寺將寺院分為了內院與外院兩個區域,內院招待一些三教之人,也就是此次參加論道的眾人,而外院則大多數是一些江湖中人。
張緣一離開的時候,寺院還並沒有這麼一個規矩,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不同,他隻是習慣性地就往寺院內院走去,也沒有被任何人所阻攔。
進入內院,穿過一些星羅棋布的僧舍佛塔,張緣一便見到了那位方丈明喻法師。
明喻法師見到張緣一時,笑道“比老衲預期的要早一些,沒想到你這麼快便收集來了七寶。”
他望著張緣一手邊的兩個孩子,說道“看來你這一次出行,經曆了不少事情啊。”
張緣一點點頭,感歎道“確實是經曆了一些難忘的事情。”
明喻法師稍稍揮手,如同靈光一閃而過,張緣一眼前突然雪白一片,看不清絲毫東西,暫時失去了視線。
再次恢複如初時,他身邊的兩個孩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