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工頭,兩個司機,再加上四個工人,他們在許秋和吳菲菲的指引下,有序的搬運著實驗室內部已經打包好的箱子。
其中,大多數的儀器、設備都比較好搬,工人師傅扛起來,用綁帶固定好,就可以直接背著箱子坐電梯下樓了。
隻有蒸鍍手套箱相對比較困難,因為蒸鍍設備基本全是鐵,淨重有幾噸,所以用人力手工搬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搬家公司都有專門搬運重物的工具。
像這種幾噸重的物體,有不是特彆的大,他們采用的是液壓車,輕鬆的把手套箱連帶著蒸鍍設備送到了樓下,裝入車內。
如果是更加重的,或者更加大的設備,可能就需要打破窗戶,然後用吊機把儀器從空中吊出。
一共20多個箱子,全部搬走後,材一216變得空蕩蕩的。
裡間實驗室隻剩下了一個旋塗手套箱和幾個鋼瓶、實驗台;
外麵的辦公室也被“洗劫一空”,隻剩下一張桌子被折疊了起來立在牆邊,幾個書櫃,連同裡麵的書籍都被一同拉走。
接下來,工人們駕車前往江彎校區。
孫沃和範文堂被留了下來,負責打掃邯丹216的衛生。
其他人則一同前往江彎。
不過,因為現在已經步入了假期,所以周日的校車是停運狀態,前往江彎的眾人隻好兵分兩路,許秋、吳菲菲他們坐上了魏興思的車,其他人則打車前往江彎。
到達江彎,工人們將全部箱子運輸完畢,放置於指定的位置。
接下來,課題組眾人分工合作,拆裝、檢查有無儀器在運輸過程中,然後連接、調試設備。
最終,忙活到晚上八點多,終於圓滿完成了實驗室搬遷的工作。
這個工作效率,其實還是挺誇張的。
許秋覺得,或許也是因為組裡這種PUSH的氛圍,讓每個人都具備了非常強的處理問題能力,同時讓每個人的工作效率也都非常高。
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畢業出去哪怕是轉行,也可以適應各個行業高強度的工作。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學曆存在區分度的原因。
具有名校高學曆,通常就代表著具有較高的溝通能力、抗壓能力和學習能力,這或許也是大廠特彆喜歡通過校招手段,去招收名校學生的一部分原因。
哪怕專業不對口,我把人招回來養個一年,基本上也可以勝任絕大多數的非技術崗位了。
當然,凡事都是具有兩麵性的。
學曆高有學曆高的好處,但對於公司來說,也有一定的壞處。
學曆越高的人,一般也就越理智,越是會權衡利弊,也就越傾向於利己。
放在現在“大學生多如狗”的時代,一個表現就是韭菜們的覺醒。
資本家們想用996福報,畫大餅去忽悠“韭零後”,卻發現忽悠不動了,有時候還會感慨:
“你們怎麼都見錢眼開呢,就不能一起為了夢想而奮鬥嗎?”
其實是大家都想明白了:“夢想就算實現了,那也是老板的夢想,和打工人有什麼關係?”
另外一個表現,就是在國家進行號召動員的時候,如果是受教育程度比較低的人,可能在幾波宣傳下去就去響應了。
而現在的中產,因為受過教育,了解了更多事情後,都變得“精明”了。
比如生孩子,如果他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就會有比底層民眾更高比例的中產選擇利己,而不去生育。
雖然他們可能也知道,對於整個國家來說,生育是有正向效應的,但對於個體來說,卻不一定是正向的。
這也算是在社會發展的過程,民智開化以後,不可避免會出現的矛盾。
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導致階層固化,缺乏上升通道,使得中層、底層徹底失去活力,那後果就非常嚴重了,很可能造成整個國家發展緩慢甚至陷入停滯,霓虹國就是前車之鑒。
當然,也不止是霓虹國,西方發達國家,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類似的現象,這也是階層嚴重固化,卻又無法打破將導致的必然結果。
而解決的辦法,看起來有三種,第一種是推倒重來,讓“精英+普通民眾”的模式中的“精英”數量歸0。
但實際上,這條路是很難走通的,因為在當下國際局勢中,推倒了就是真的倒了,幾乎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第二種,發展娛樂行業,遊戲、視頻、綜藝,也就是“**樂”,同時再輔以煙、之類可以麻痹人神經的東西,讓中層、底層沉迷於其中,不去過多的理性思考,其實算是一種降智手段。
這一條隻能緩解矛盾,而不能從根源上解決矛盾,麻痹了民眾,同樣也會封印民眾的生產力。
因此,隻有唯一的第三條路,那就是取得科技的進步,使得生產力提高,進而讓“精英+普通民眾”的模式中“精英”的席位變得更多,讓人們有動力去卷,去爭取新的“精英”席位。
但這種進步或者提高必須是突破性的,這會非常的困難,隻能寄希望於運氣。
比如,現在提出的“賭國運”,其實就是在賭能不能在技術上取得突破,打破歐美的壟斷,實現彎道超車。
之所以用了“賭”這個字眼,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就是看運氣,天知道什麼時候技術才能夠突破。
再往更深處說,彎道超車的目的,就是壯大自己,搶占其他國家的資源,補貼自己的民眾,讓自己繼續進步,繼續攫取其他國家的資源,形成正向的反饋。
這也是為什麼種花家的崛起,會受到其他國家聯合打壓的原因,因為蛋糕就那麼小,你吃的多了,我吃的就少了。
收拾好實驗室後,眾人離開江彎先材。
終於,正式放假了。
1月25號,許秋和室友孫一凡打了聲招呼,隻背了一個電腦包,輕裝上路,離開學校,乘坐地鐵,前往魔都浦東機場。
許秋訂的航班是如意航空,這是一家小的航空公司,沒辦法,從魔都回家的航班隻有一班,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等許秋到達浦東機場的時候,他想起了魏興思之前的囑咐,要問一下打印行程單的事情。
在機場內部繞來繞去,許秋從A、B、C、D……一堆櫃台中,終於找到了如意航空的值機櫃台。
在打印行程單前,許秋先是到自助機器上,試圖打印登機牌。
結果,許秋刷了身份證後,發現無法打印,而且機票信息上顯示的是“魔都虹橋T2”。
‘虹橋……浦東……’許秋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會是我來錯機場了吧。’
他忙看了一眼手機,果然來錯了……
大學四年來,許秋隻做過一次飛機,那次停靠的是浦東機場,因此他下意識的以為這次也是浦東機場……
之前訂好票後,許秋其實還特意記了一下是虹橋而不是浦東,結果出發前沒有再次確認,就跑到浦東來了。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隻能想辦法去補救了。
在那一瞬間,許秋身體激素過量分泌,感覺某處微微硬起,眼睛開始搜尋周邊的指示牌,大腦飛速旋轉,思考對策。
‘地鐵?太慢了,肯定不行。’
‘打車?太貴了……’
‘這個時候,還考慮什麼加格,貴就貴點吧。’
許秋很快確認了打車這個對策,找到了機場的出租車上車點。
所幸,現在排隊的人不多,許秋很快便坐上了一輛的士,司機看起來是個40多歲的老師傅。
許秋稍微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師傅,去虹橋機場T2,國內出發,麻煩開快一些。”
老師傅目光掃了掃許秋,一邊啟動車輛,一邊隨口說道:“來錯機場了?還有多久登機?”
“嗯……一個小時零二十分,來得及嗎?”許秋平常有提前預留時間的習慣,這次他是在登機前三小時從寢室出發的,到達浦東機場後,找櫃台還耽誤了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提前預留時間的話,現在估計可以選擇直接回寢室了。
老師傅想了想,說道:“得看路況,我儘量把你送過去,不過收費會比較貴一些,提前說好,一公裡7塊錢,可以接受嗎?”
許秋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可以,能讓我準時登機就行。”
老師傅笑著說道:“好嘞,坐穩了,係好安全帶,車速可能會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