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文弱謀士,你一人戰三英?!
十二月末,距離年關剩下的時間,整個兗州的煙火氣更盛了幾分。
張邈並未在鄄城停留太多的時日,再和曹操敘舊了幾日之後,張邈借口有事便急匆匆的返回了陳留。
對此,曹操親切的將其送出城門,兩人之間的感情,在外人看來依舊如往日一般。
返回陳留的第一時間,張邈便於府內召見了陳宮。
“孟卓氣色不錯!”
剛坐在棉氈上,陳宮笑著朝著張邈看了一眼。
後者嘴角失笑,對於這樣的打趣倒是絲毫沒有在意。
“孟卓此去如何?”
看到張邈並未回應自己,陳宮恢複正色,輕聲問了一句,畢竟他們謀劃甚大,若是讓曹操提前知曉,豈不是意味著功虧一簣。
聽到這話,端坐在案幾後的張邈輕輕歎了口氣,隨即伸手往自己酒盞內添了杯酒。
此次前往鄄城,再見到曹操之後,張邈心中感觸頗多。
雖然曹操表麵上對待他似乎依舊和之前一樣。
但!
有些事情終究變了。
眼下的曹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小小的郎官,對方如今真真切切是一州之牧。
甚至於,此番攻伐徐州大勝之威,曹操的威勢也不是一般州牧所能比的。
如今整個天下,曹操的聲名已然不弱。
他和曹操相處,早就沒有了曾經的洽和,鄄城之行,張邈在曹操麵前,算的上是謹小慎微了。
似乎是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內心有異。
“曹孟德待我如舊!”
張邈將杯中的酒往嘴裡麵灌了一口,半晌後朝著陳宮回了一句。
聽聞這話,陳宮眉頭輕挑了挑。
他伸手敲了敲麵前的案幾,隨即嘴角忍不住有些譏笑。
“孟卓是有悔意?”
“若孟卓甘願如此,此前你我之謀,便當從未發生過吧!”
“今日一彆,陳宮自會和孟卓劃清界限!”
說話間,陳宮端起案幾上的酒盞一飲而儘,這話說的有幾分決絕。
麵前的張邈楞了一下,身子往前探了探。
“公台誤會了!”
“我前番即已決定,又怎能後悔!”
“如今漢室傾頹,天下大亂,你我皆為大丈夫,又豈可做庸庸碌碌之輩?”
曹操能借一州之地翻身而上,他又何嘗不能?
他張邈當真比曹操差?
張邈表明心態,眼前的陳宮臉色這才變得正常了許多。
“既如此,你我切靜待時機便可!”
陳宮笑了笑“對了,孟卓此去可見過那戲煜,戲奉義了?”
對於曹操並未懷疑張邈的事,陳宮心中算是暫且安心了。
順帶著,他多少有些好奇張邈此去對戲煜到底是什麼樣的看法。
這個突然間在曹操手底下冒出來的謀士,短短時間內便聞名天下。
甚至於曹操為了給對方揚名,還借了一場鬥將之利。
對於此人,陳宮早就有些好奇了。
聽到說起戲煜,張邈的臉頰忍不住便抽了抽。
幾乎是瞬間,他的腦海中便回映起當日在鄄城城門見到的那人。
對方的身形樣貌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文弱的謀士。
但,滿嘴粗鄙卻讓其生不出絲毫好感。
“一粗俗之人罷了!”
張邈撇了撇嘴,有些不想提對方。
然而,聽到這話,陳宮的好奇心更甚了一些。
“哦,怎麼說?”
看到陳宮升起興趣,張邈有些無奈的開口講述之前遇到戲煜的情況。
“我不過是向他討要此前我麾下的將士,未曾想此人辯論不過,便出言辱罵與我!”
“嗯?”
張邈說道自己朝著戲煜討要典韋,邊上的陳宮眼睛都跟著瞪大了起來。
聽完整個經過,陳宮有些意外的朝著張邈看了看。
他倒也沒有想到,張邈會突然朝著戲煜討要手下。
這事情做的實在是有些不智。
且不說眼下戲煜風頭正盛。
當初那典韋在張邈麾下的時候,是伱自己不夠重視,未曾發掘出對方。
現在再跑去找人家討要,換做任何人恐怕都不會答應的吧!
對於張邈的做法,陳宮不太好評價。
畢竟,兩人接下來還要合作,他總不可能直接說對方腦子有病吧!
想了想,陳宮將話題岔開。
“如此說來,在孟卓看來,那戲煜並非有武力在身?”
“定然是沒有的!”
張邈搖頭“其身形並無武將之雄壯悍勇,也不知曹孟德此番何故宣傳此人!”
“果真,似呂布這般人物,天下又怎麼能有第二個!”
陳宮點了點頭。
就是呂布這樣的,也不過有勇無謀,隻是一介可以隨意控製的匹夫而已。
這上天怎麼能出現文武皆為頂尖之人。
對於戲煜的智謀方略,陳宮並沒有小看,但對方有武力這種事,他一直是極為懷疑的。
眼下聽到張邈如此說,陳宮不由得鬆了口氣。
“既如此,待年後,我便與那呂布商討一番!”
……
張邈和陳宮開始謀劃的時候,彼時的鄄城之內,並無一人收到消息。
戲煜也將張邈的事情早就拋在了腦後。
戲宅之內。
一大早剛剛鍛煉完的戲煜盤坐在案幾之前,麵前的甘梅勤快的將自己親手做的飯菜端了上來。
戲煜坐著扭了扭身形,即便是到現在他都有些不適合這年代跪坐的方式。
索性他直接盤著腿。
順帶著腦海中想著,過幾天讓馬三幫著在家裡做上一套桌椅家具。
麵前的甘梅看到這一幕倒也沒有在意。
對於這樣的情形,她早就習慣,自家夫君並非是重視那些的人。
“阿郎嘗嘗這些飯菜怎麼樣?”
甘梅眼神通亮的盯著戲煜,後者聞言提起筷子連忙開始品嘗了起來。
“挺好的!”
“就是天氣這麼冷,你沒必要一大早就起來做飯!”
戲煜有些無奈,如今的他再怎麼說也是曹營裡重要的謀士了。
更何況,自從大婚之後,戲宅之內倒也多了些侍從,做飯這樣的事,其實甘梅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做的。
不過,這個從小習慣了貧苦的女子,還是一如既往。
甘梅搖了搖頭沒有反駁,但戲煜知道,對方似乎不會聽進去的。
這倒也正常。
這個時代和後世不能比。
後世女子嫁人之後,要麼在家刷劇,要麼帶上自家閨蜜逛街之類的。
總之,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而這個時代,嫁了人的女子除了待在夫家之外,很多時候連出門都不會做。
這樣一個人待在冷清的後宅之內,總會有些無聊的。
能在大清早替自己做頓飯,或許便於對方來說,是件很開心的事。
吃完早飯,戲煜看著甘梅又開始主動收拾碗筷,隨即一把便抓住對方的手。
“彆收拾了,我教你個遊戲!”
“遊戲?”
甘梅臉色有些發紅,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眼神忍不住往門口望了望。
“阿郎,這……”
“你想到哪裡去了!”
眼前妮子的反應讓戲煜臉色有些發黑,伸手輕輕探了探對方的腦門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前些時日為夫不是剛剛負責輜重營嗎,現在手底下也算是管著三千號人馬了!”
“為了和這些手下打好關係,為夫前兩日剛剛想出來一種遊戲,我已經做好了,今天我先教教你!”
“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喊阿韋過來!”
“哦!”
……
沒花費多長時間,典韋便被戲煜拉著進了後堂。
“先生,玩什麼遊戲?”
典韋翁著聲,臉色有些疑惑。
他剛才還打算去輜重營找趙雲那家夥繼續比劃比劃呢,誰知道還沒等他走,戲煜便將他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