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文弱謀士,你一人戰三英?!
行軍作戰,最忌諱顧此失彼。
眼下之際,後方兗州雖然已有內亂產生,但如今的整個曹軍主力皆在徐州。
現如今,大半個徐州已經儘在曹軍控製下。
曹軍和徐州方麵,雖說相互之間僵持牽製,但表麵上的情況,曹軍多少還是占據優勢的。
若非兗州的動亂使得曹營人心不穩,此刻徐州方麵才是更該著急的。
戲誌才眼神看著麵前的曹操。
主將若是心思慌亂,自然會跟著引發全軍的軍心不穩。
危機之計,他和曹操必須要穩住曹營的軍心。
徐州方麵,不能亂!
“誌才放心,吾自然明白!”
聽到戲誌才勸諫,曹操咧嘴輕輕笑了聲。
身為主將,他自然明白眼下自己該做什麼。
便是兗州亂了又如何,現如今整個曹營數十萬的人都仰仗著他,他自然不能亂。
兗州也算不了什麼。
大不了,他帶著人重新打回去便是。
“召集諸將,帳內議事!”
朝著戲誌才點了點頭,眼下曹操隻有先安頓好徐州方麵,才能抽身領著人返回兗州。
眼下的徐州方麵,他倒是不用擔心什麼。
將部分人馬留給夏侯淵和曹仁等人,他再親自帶著一部分人返回兗州看一看。
如此,更為穩妥。
……
五月初十。
自呂布帶著西涼軍襲擊戲煜所帶的輜重營之後,時間僅僅過去了一日。
押送糧草的輜重營在稍微停頓了一日之後,重新休整出發。
整個輜重營內,隨著這一場遭遇戰,輕傷的兵卒被戲煜安排著護送重傷兵卒找尋臨時安置之地。
其餘將士則是繼續順路前往徐州運糧。
是日,風輕雲淡。
身後的馳道之上,迎風吹來的血腥味開始漸漸消散。
戲煜端坐在絕影之上,帶著輜重營前行的速度,依舊不急不緩。
已經戰過一場的典韋,已然沒有了心心念念上戰場殺敵的激動。
此時的他,倒是已經安穩了許多。
一眾輜重營的將卒,這功夫倒也被激發起了不少的熱血,沿路進軍的同時,有關昨日的言論聲,不絕於耳。
呂布襲擊糧草失敗後便已然帶軍撤退了。
戲煜對其並沒有太過關注,不管呂布是調轉馬頭重新去進攻兗州的城鎮,還是其他的選擇,戲煜並沒有在意。
兗州方麵的消息倒是順利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荀彧的書信內,鄄城固若金湯,連帶著駐守濮陽的夏侯惇方麵也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倒是趙雲遣人送來的書信告知他之前的安排一切順利。
鄄城安然無恙,戲煜的心裡倒也輕鬆了不少。
現如今,隻需按部就班的將糧草送至徐州,彼時隻需曹操方麵帶著部分軍隊回到兗州。
這一場所謂的叛亂,想來旦夕之間便能消弭。
說到底,現如今叛亂的這些兗州士族,根本不值得放在戲煜的心上。
這些人這時候能跳出來,總歸筆在危機之時臨陣倒戈會更好一些。
此番待到重新平定兗州之後,日後兗州方麵便再無後顧之憂。
……
戲煜帶著輜重營前行的時候,另一邊襲擊失利的呂布,第二日已經重新將收下的西涼兵收攏到了一起。
因為呂布本身在西涼軍中的威勢,雖然昨日襲擊失利,但西涼軍對於呂布的信任依舊如往常一樣。
此番潰敗,重新歸攏的西涼鐵騎倒是並沒有損失多少。
日光熠熠,聚集在某處山隘之間的西涼軍一個個儘皆看著為首的呂布。
此刻的呂布心中稍顯一些疲累。
邊上的侯成主動幫著呂布牽著赤兔。
呂布整個人端坐在一處巨石之上,原本發亮的虎頭鎧甲,這時候似乎都變得暗淡了一些。
束發紫金冠微微垂著,百花錦袍遮蓋在呂布的身後。
“君候,眼下我等該如何?”
邊上的郝萌朝著呂布看了一眼,他們現如今的兵卒,現如今隻剩下七八百人。
此番呂布率軍奔襲,西涼鐵騎攜帶的糧草不過三日隻需。
解決完今日的膳食之後,他們著七八百號人,便再無填充腹腔之物。
呂布陰沉著臉。
到現在,他都很難相信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強的人。
碰上戲煜,雖然讓他隱隱有些興奮。
但,任誰麵對失利,心情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他此番帶軍掠奪糧草,本身就是信心十足。
現如今,他整個麾下的西涼兵都在等著他呂布將曹軍的糧草帶回去。
但現在,說什麼糧草?
能保證眼下著七八百號人的糧食都成了問題。
就這般灰溜溜的回去找陳宮等人,指望著張邈和陳宮讓那些兗州士族給予他軍需糧草?
他呂布雖然自傲,但並非蠢人。
陳宮和張邈雖然有意和他合作,但有些事情呂布還是能夠看清楚的。
狂傲被壓製下去之後,能夠冷靜下來的呂布,心思自然會開始想的更多一些。
陳宮等人從始至終,都隻是提議和他合作,並非是投效與他。
若是自己連糧草什麼都要仰仗陳宮和張邈的話。
豈不是相當於老虎被遏製住了喉嚨,猛獸被帶上了項圈?
他自己,可不想做什麼陳宮和張邈手上的刀。
自當年從丁原手下叛變到董卓身前之時,呂布心裡便發誓,他要站的更高。
反殺董卓之時,他的心態更是已經發生了變化。
現如今的天下,大漢朝廷已經不再是當年充滿威勢的朝廷。
從西涼再到洛陽、長安。
從原本的邊將,見識了這天下的繁華。
他已經不甘心做任人驅使的人了。
正如他昨日給戲煜所言的話,對方有如此的武力,憑什麼要屈居於曹操的手下。
這話是對戲煜說的,但也是他呂布的內心寫照。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如今大漢天下,亂世顯現。
諸侯林立間,誰不想創出一番事業,他呂布也想。
他亦是想做一方叱吒風雲的諸侯。
正因為如此,袁家兄弟才會忌憚與他,也正因為如此。
在陳宮提起和他一起謀奪兗州的時候,呂布才會張嘴便答應下來。
實在是,擁有一塊自己的地盤,對於能不能成就一番諸侯是極為明顯的幫助。
現在,兗州還未掌握在手上。
陳宮等人也並未服從與他,誰強誰弱,誰主誰客,猶未可知。
呂布腦海中的思緒有些亂。
但他清楚,這時候若是返回去找陳宮等人的話,自己日後的權柄多少會受到限製。
如此,他自然不願。
聽到邊上的郝萌發問,呂布悠悠的抬頭朝著對方看了一眼。
這功夫,一眾西涼軍儘皆看著呂布。
呂布抬眼,他從身下的巨石上站了起來,眼神朝著不遠處的方向開始眺望。
視野遠處,一望無際的不遠處,連綿不絕的小麥正隨風搖晃。
兗州很大,能弄到糧草的地方並不少。
呂布看著視線之內的小麥,就像是看到了一片片的糧食一般。
“打草穀,去弄糧食!”
當年在便邊境之時,他沒少帶著手下的西涼軍在草原上馳騁。
而那個時候,他們有時候也會學著那些匈奴,反過來做對方打草穀的事情。
而他飛將的名聲,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揚名的。
自從離開邊境之後,他已經差點忘記了過去的那段時光。
現如今,糧食才是重中之重。
“弄糧食?”
郝萌楞了一下,但隨即便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現在他們這些人身上攜帶的軍糧已經撐不到明天了,今天之內他們必須想辦法搞到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