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文弱謀士,你一人戰三英?!
袁術那布滿血絲的雙目之中,不時露出惶恐之色。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此話在他腦海之中,不斷回旋。
“好一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悲哉,看這今日態勢,我袁術或許果真難有這般天命……”
袁術忽然憶起早年間的那個夢。
他夢見一頭肥碩公鹿,一幫豪雄更是紛紛朝著公鹿奔隨而來。
夢中醒來,袁術心中甚是迷惑,於是找來解夢人,那人告訴他,公鹿便是公路,而那奔隨而來的便是這天下諸侯,此夢預示各路諸侯必將追隨袁術,中興漢室!
袁術甚是欣喜,自那時起,他便自命自己乃是天選之君。
在得到傳國玉璽之後,更加增強了他這般想法……
但現如今,他卻兵敗如山倒,隻能帶領一眾文武百官卷縮於壽春城之中……
袁術雙目冷冽,不覺悲從中來。
這時,壽春城外突然響起陣陣巨大轟隆之聲,猶如巨雷炸響。
袁術渾身一顫,如夢驚醒。
突然,一名渾身是血的武將衝了進來,嚇得一幫舞女與後妃連聲驚叫。
“主公!”
“陛下!”
袁術猛然一沉,雖不認得這將軍乃何人,但卻看見了跟在這武將身旁的文士閻象。
此人曾萬般阻止他進帝位,從而被他貶斥下野!
“閻象!你來我宮殿作甚!難不成你想投敵害我?”
“主公!”
聞言,閻象頓時愣住,他甚是失望的看著袁術,“主公,您醒醒吧!”
“壽春……城……破了!”
“絕無可能!壽春城牆高二十丈,易守難攻,至少可堅守至明年!”袁術語氣微顫,難以置信道,“這才幾日戰事,壽春城怎可能就破了!”
聞言,那進來的將軍跪在地上,滿臉甚是痛恨與絕望道,“陛下,壽春城真的被攻破了!”
“是曹賊手下第一謀士,戲煜那廝研製的投石車!!那火炮甚是可怕,直接轟炸開了城牆……”
“投……石車?!曹賊何時居然有這般神器?”袁術何曾聽過如此陌生之物,胸中甚是疑惑,更是無儘絕望……
見狀,閻象悲從中來,甚是失望,衝袁術喊道,“袁公路!”
“你袁家四世三公,名門望族,吾本以為你乃江南明主,定有霸業之心!”
“怎料你卻這般荒淫無道,昏庸無能!”
叫罵間,閻象胸膛快速起伏,定要將這些年的不滿,紛紛吐露出來。
閻象早已被袁術氣得失望至極,當初他極力勸阻袁術進帝位,袁術不聽,非要進。
如今落得個三麵受敵,天下共殺之!
真乃是愚蠢昏庸之舉!
“混賬!閻象,你區區卑賤儒生,竟敢以下犯上,對朕如此不敬!”
袁術憤怒至極,猛拍扶手,起身提劍走下龍椅,一步步逼近閻象。
“嘶!”
閻象頓感恐怖至極,袁術忽然一劍砍在他肩膀上,頓時鮮血迸發。
隻不過,這一劍袁術用力過猛,整個人頓感精疲力儘,突然栽倒在地,但他又奮力慢慢站起身,隨即揮舞著利劍朝著舞女與後妃砍了過去。
“哪裡跑!賤婢,趕緊隨朕共赴黃泉!”
袁術絕望至極,恐怖如死神,他撿起長劍,朝著舞女瘋狂追逐,那渾身是血的武將一時間也看傻了眼。
眼前這番情節實在恐怖可怕,更是難以置信。
這還是那……出身名門望族,富有韜略,禮賢下士的袁公路嗎?
現如今,已然不是了。
那曾經的名門之後,此刻已經徹底瘋了!
袁術確實瘋了,他不再有任何逃跑之意。
他隻想將所有家眷與內侍通通殺死,絕不給曹賊留下任何鞭笞之機!
“你,何方將軍,朕命你立馬放火!放火!”
“把朕燒死在皇宮之內,我要這壽春城與我一同埋葬,絕不留給曹阿瞞!”
“快給朕放火!!!”
袁術陣陣咆哮,雙手瘋狂揮舞長劍,絕望著一劍又一劍的刺向長空,發出一道道呼呼刺耳之聲。
……
半個時辰後,壽春城那高大城牆轟然倒塌,壽春城破。
城內袁術守軍節節敗退,難以抵擋曹操的凶狠鐵蹄。
一眾黑色重甲騎兵猶如狂風暴雨般從小道殺進城內,很快便殺光了城內抵擋守城之兵,隨即快速打開城門。
統領這眾騎兵的將軍樣貌俊朗,神色沉穩,渾身殺氣騰騰,身上戰袍早已被血水染紅,哪怕隻是對視一眼,便可讓人不寒而栗。
這支黑色鐵騎很快便在人群中殺出一條直路,朝著一片火海的壽春皇宮奔殺而去。
這眾騎兵正是戲煜的刺殺小隊,統領將軍乃是趙雲。
“一號!你帶領單數號黑騎直奔衝右路,我殺往左路,隨後我們在皇宮前彙合!”
“領命!”
刺殺小隊依據戰鬥實力從一到一百號依序排列,而這排一號之人,當然乃是實力僅次於趙雲之人。
刺殺小隊按趙雲之命,立即兵分兩路,騎兵們每人一把長槍,身騎戰馬快速衝刺,待到近身處立即換上可連續射發的威力強勁的戎弩。
“嗖嗖……”
發射聲不斷,所有前來阻攔的守城騎兵幾乎應聲摔下戰馬,就地而亡。
刺殺小隊在前方衝刺屠殺開路,曹操的虎豹騎緊隨其後,快速殺進壽春城,壽春城內所有袁軍潰不成軍,各自亡命奔逃。
在之前的戰事對戰之中,袁軍早已被刺殺小隊與虎豹騎殺得嚇破了膽!
……
就在這時,遠處一座高山之上,幾人正仔細觀察著壽春城內這破城之戰。
此三人正是劉備、關羽、張飛三兄弟。
看著壽春皇宮被大夥吞噬,劉備不由得點頭稱奇。
“真不愧是曹操,二弟三弟,你們可還曾記得那投石車的威力之大。”
關羽長須捋了捋長須,輕聲道,“怎能不記得?那投石車簡直是巨雷震動,所到之處,石沉地崩,破壞力可怕至極。”
“更加可怕之處,這般精細龐大之利器,那曹操居然已有五座了。”
聞言,劉備忍不住感歎道,“哎,終究是我福緣不夠,如果能得到戲煜這般謀士,何至於如今這般……”
每次想到此事,劉備心中便甚是難受,總是忍不住覺得自己錯過了太多。
就如這威力巨大的投石車,如若當初從輜重營的設計院盜取設計圖紙就好了。
那是,劉備還身在許昌,但他早已不止一次有這般想法。
如果能夠成功拿到設計院的一眾圖紙,如此一來,便能得到大量戲煜主持的研發之物。
但劉備終究還是膽量不足,他深知設計院守護森嚴,駐守在設計院的五百輜重營兵士,個個均是高手。
想要進入設計院盜取圖紙,難如登天。
在許昌城中,當屬設計院與天工院最為神秘,尤其是這天工院,唯有戲煜一人能進。
劉備心想那裡麵多半部署著更多猛將乃至謀士,裡邊定是凶險無比!
“二弟,三弟,我們撤軍吧。”
“什麼?大哥!我們好不容易才在壽春城附近站穩腳跟,怎就撤軍?!”
“是啊,大哥!俺可還想著痛痛快快喝頓慶功酒呢!”
話雖如此,可劉備此刻隻要一想到戲煜,便是兩腿寒顫發抖。
或許在彆的諸侯看來,戲煜隻不過一介謀士,雖然略有微末劍術,頂多也就體貌端健罷了。
但是劉備卻不敢小覷戲煜,畢竟他曾近距離感受過戲煜的恐怖。
在他看來,此人絕對是曹營中,實力隱藏最深的猛將。
如若他日戲煜披甲征戰,定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