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文弱謀士,你一人戰三英?!
也是這一晚,一騎自南麵而來,途經許昌,來到官渡大營,給曹操帶來了戲煜之軍情。
如今,趙子龍在東麵率領八萬兵馬安營紮寨,且糧草充足,可在平原與鞠義,及袁譚的十三萬兵馬抗衡半年之久,而此時,戲煜已命趙雲統領兵馬,他則親自帶領典韋趕赴官渡戰場。
“哈哈,甚好啊!”
曹操清點完戰利品之後,剛回到軍營便收到這番消息,他頓時心情大好。
曹操顧不上洗臉,便對許褚說道,“一旦典韋趕來,你與他二人強過顏良與文醜二人數倍,倘若有你二人前去袁紹軍前叫陣,我方士氣必然大漲,哈哈,待典韋趕到,你二人即刻給袁紹來個下馬威!”
許褚憨憨一笑,拍著胸脯說道,“嘿嘿,主公過獎,但隻要顏良那賊不用陰招,正大光明與我迎戰,我定能在三十個回合內將其斬於馬下!”
昨日許褚本就快要斬殺顏良,怎料顏良使出奸計,方才扭轉戰局。
“嗬嗬,人家用計,伱也可以如此,為何不用?”曹操問道。
“大丈夫行事,當光明磊落,我許褚不屑於此!”許褚甚是傲然道。
“愚蠢至極!”
“以前典韋也是這般愚鈍,有勇無謀,更是毫無用計,那時他還能勝過趙雲,可現如今,你看那趙雲如今不但武藝超群,鬥將經驗頗豐,更是深有謀略,已能領八萬兵馬!”
“再看你與典韋二人,如今依舊隻知蠻力相鬥!!”
許褚頗為不服,說道,“那戲大人不也隻知蠻力?”
“嗬嗬,你這還不服?與奉義相比,你有他那般蠻力?”曹操白了許褚一眼,隨又歎息道,“今晚好生休息,袁紹不敢再來偷襲,明日天亮,定要斬他幾名大將!”
“好!”聽聞此言,許褚甚是高興的摸了摸腦袋,隨即轉身離去。
……
此刻,袁紹大營,袁紹端坐於一張虎皮鋪之上,一隻手撐住腦袋,閉著雙眸假裝休息,卻是聽著耳邊裨將彙報軍情。
“此番偷襲曹軍,我軍損傷共計兩千四百人,損失輜重無數,糧草一千五百石,弓弩眾多,還有將近五百弟兄不知屍體何在,很可能是流到下遊去了。”
“罷了,曹阿瞞果真料事如神。”袁紹睜開雙眼,頗為無奈的歎息道,“經此一敗,顏良為我軍掙來的士氣,也將消耗一空,實在可惜啊。”
此刻,袁紹臉色甚是難看,心情也有幾分低落。
他實在未曾料到戰事會變得如今這般艱難,一條黃河,兩岸天天戰,卻難以分出勝負,就這麼一直僵持不下。
倘若一直這般僵持下去,這局麵到底與誰最為有利。
袁紹不得不再次權衡此事。
“子遠,沮君,你們都說說汝之意見。”
袁紹向來喜歡謀臣各自發表意見,如若有人與他想法頗近,相互取舍,便更能得到滿意策略。
可此刻,袁紹麾下這些個謀士們,均閉口不言,宛若啞巴一般。
他們並非無話可說,實則心中有甚多話語,但卻不知如何開口,總感覺如何說都欠妥。
最終,田豐忍不住先開口說道,“主公,依我之見,曹操如今之實力,根本無法支撐多久時日,畢竟他本身麻煩也不少。”
聽得田豐發言,袁紹心底忍不住一陣煩躁之意。
此前這幾月,袁紹已被田豐煩的有些煩躁,此人之學識才能主要在於內政之事,而非行軍打仗,並且此人也並非主戰派。
袁紹深知田豐更善於推行仁政,而非戰事。
果然,田豐此時之言論與之前並無太大變化。
田豐則繼續說道,“依我之見,如今我們應當死守黎陽,拖延戰事,待曹操出現內亂,南方荊州也許便能給我們幫助。”
“並且,孫策,劉備與曹操均有舊怨,西麵長安的李傕也在虎視眈眈,關中諸侯亦不會輕易放任不管,一旦這些諸侯對曹操之南部城池構成威脅,我們的壓力自然就會減少。”
袁紹卻是一聲冷笑,“如你所言,難不成就算戰機出現,也不進攻?”
這時,一旁的許攸也看向田豐,忽然笑了起來,“你隻知曹操與多位諸侯有舊怨,可曾知曉幽州混亂不堪,烏桓異族與我們也是關係甚淺,還有那平原之地,如今戲煜正欲奪取,平原城內之士族階層,有多少人真心歸附?”
“還有清河郡內的士族,真乃全部支持主公?”
“我跟隨主公還是車騎之時,便與主公也有交情,深知個中動亂,如今我們相比曹操,並沒有多少勝算。”
田豐頓時不悅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正因如此,當初我才不同意過早與曹操開戰,反倒是你許子遠非要誤導主公與曹操宣戰!”
聽得田豐此言,許攸忍不住發笑。
許攸坐於角落裡,並不打算淌這渾水,沮授與郭圖同樣靜觀其變,一言不發。
然許攸有一事說的很在理,冀州境內的確奉行仁政,袁紹深得民心,百姓對他這冀州牧甚是認可。
但士族之中也並非所有人皆誠心歸服於袁紹,還是有人認為袁紹並非明主。
沮授乃是清河士族之領頭人物,有過甚多功勞,受到不少人膜拜,所以在袁紹麾下地位較高。
此刻,一幫謀士又開始吵得不可開交,袁紹頓感頭暈腦脹。
每次各抒己見,便是這番景象,無休止的爭吵,卻從未見齊心協力,團結一致對外。
但袁紹也無法將這些謀士相互團結與包容起來。
隻因袁紹當初乃是受到這些士族之邀請,靠著袁家之名望與他的個人名聲,才進入冀州,擁有如今之地位。
可要一直穩住如今之機會,並非易事,每一方士族勢力,袁紹均不敢輕易得罪。
這時,許攸看向田豐,沉聲問道,“如今已是入夏,天氣即將變得更加炎熱,日光之燥熱將影響騎兵及戰馬之戰鬥力,風向及天文氣候也會影響戰局之走勢,請問彆駕,如此諸多不確定性因素,當如何拖上一年半載?”
田豐頓時無言以對。
自顧問人間的爭論從來都是謀劃未來之態勢,且均是未成發生之事,毫無真實性可言,一旦爭論起來,簡直無休無止,誰也難以說服誰。
倘若非要爭論個結果出來,不知要待何年何月。
袁紹坐在椅子上,直接無視這些嘈雜之聲,開始獨自思索起來。
這冀州之地,地廣物博,然他麾下兵馬乃是黃巾賊居多,白波與黑山軍有幾萬人馬,這些兵馬皆甚是野性,難以管理。
再者,當初得到並州,冀州與幽州之時,過於匆忙,根本來不及因地製宜,故而各地所任首腦之能力良莠不齊。
當時隻能采取任人唯親之策,以便將重要職位與領地掌握在自己人手中,以至於當初許下之諸多承諾,到如今也還未曾兌現。
此事讓諸多士族甚是不滿。
這些士族之人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袁紹之前之承諾遲遲不實現,如此一來,與士族之間的裂痕越來越遠,相互之間離心離德。
再加之,如今曹操麾下第一謀士戲煜,得到曹操之信任,主管徐州與青州之地。
此人幾乎能假節鉞,自理兩地政事,前些時日更是借祭天鎮妖邪之事,聲名大振,乃是曹操麾下一大奇人。
如此想來,袁紹忽然發覺自己境內領地管理甚亂,甚至比曹操的兗州,徐州,青州與揚州北更亂。
而這亂之源頭,主要在於內部之各方紛爭,袁紹既不能很好安撫各方,更是無法擺脫各方士族。
但反觀曹操與戲煜二人,幾乎從一開始便架空境內士族,雖然最開始的時候甚是窮困潦倒,好在慢慢也就富裕起來,到這時,士族之人就不得不依靠曹操與戲煜,從而士族階層不得不誠心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