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也跟著很是不屑道,“就是!連山賊都打不過,還有臉跑到我們將軍這裡來要軍備,也不覺丟人現眼!”
“此事傳出去,我都替你們夏侯家感到不丟人,自己被山賊搶了,不去攻打山賊從而搶回軍備,卻跑來汙蔑我們?!”
“真以為我家大人脾氣好?”典韋瞪了瞪眼,繼續道,“不過,我家大人確實脾氣好,一般不生氣,不過,一旦生氣了,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所以,我奉勸你們,趁我家大人還未生氣之時,趕緊滾的遠遠地,要不然……一旦大人生氣了,爾等可沒好果子吃!”
“你……你們!!”
夏侯廉沒曾想竟然被典韋好一頓罵,臉上之色頓時青紅不定,整個人更是惱羞成怒,可典韋與趙雲一番話並非全無道理,夏侯廉也明白此事他們自己理虧。
這時,趙雲沉聲道,“當初,如若蔣奇態度好上一些,我倒也可以把軍備給他便是。”
“可此人胡言亂語,說甚戲大人隻不過乃是曹家之家臣,進而說這些軍備與士兵遲早都要還給曹家與夏侯家!”
“我倒是在想,這蔣奇難不成是曹家人了?還是說他認了夏侯將軍做義父?夜夜侍奉夏侯將軍?”
“嗬嗬,要是方便的話,還請夏侯廉將軍回去幫我問上一問。”
聽得這番話語,諸葛亮與郭嘉二人頓時相視一眼,心裡暗自樂了沒曾想,趙雲這小子,這些年跟在他二人身邊,又經常與典韋鬥嘴,如今與人爭論的本事倒是很不一般了!
趙雲此時如此這般損人,卻不帶任何臟字,更是讓夏侯廉無言以對。
夏侯廉與一旁夏侯家一眾家將聽到剛才典韋與趙雲之言,此時卻是無言以對,隻好退出獵場。
但這一群人一個個臉上皆是驚訝與憤怒之色。
隨著幾人離開獵場,不到半日時間,獵場之事便傳到了夏侯惇那裡。
夏侯惇此人甚是清廉,更是治軍極其嚴厲,故而對自我要求甚是嚴格,從來不會暗自私藏財物。
所以,這軍備對於夏侯惇來說,猶如及時雨,如今至少可以解決擴充軍隊之急需,麾下將士也能得到軍備用以補給。
如果,他夏侯惇此時無法滿足麾下將士之基本需求,那這新兵當中自然會議論紛紛,更甚者,很可能心中怨氣,不再願意為他全力賣命。
夏侯惇心中甚是清楚為將者,最想要的局麵,無非便是麾下將士心甘情願為其拚死殺敵,如此,戰場之上軍隊之戰鬥力才能一場凶猛。
“那戲煜真是這般說的??”夏侯惇看了看夏侯廉,沉聲問道。
“是的,大哥,我們隻不過與戲煜在獵場偶遇,出於禮節,本想著上前與戲煜打個招呼,誰曾想……”
“哎,早知是這般結局,我何必去招惹這些麻煩,我更是沒想到戲大人對我們的印象竟是如此不堪,我本以為這幾年一直未曾有事,彼此更是以禮相待,之前之舊怨應當早已解開。”
夏侯廉稍起小心思,對當時之情形稍作添油加醋,將趙雲與典韋說的話稍微篡改了一番,讓得夏侯惇聽了之後,頓時心中怒火直直往上竄。
“簡直是欺人太甚!隻是,爾等為何會與戲煜聊起此等事情?!”夏侯惇疑惑道。
夏侯廉頓時臉色忍不住變了變,但如此細節卻被夏侯惇看得很清楚。
“趕緊如實說來,不得有欺騙之言,我雖不善謀略,但絕非愚蠢之輩,爾等是何種人,我豈能不知?”
說著,夏侯惇走到武器架之前,取下梨花大槍。
頓時,這梨花大槍,寒光閃閃,鋒芒畢露,夏侯惇之猛,勇冠三軍,是出了名的強硬。
誰要是招惹他生氣,那可是誰也無法勸阻,更何況他乃是主將,自身威嚴早已在前些年便完全淩駕於所有人之上。
夏侯廉頓時一陣後怕,原本單膝跪地的他,立即雙膝著地跪在夏侯惇麵前,大聲說道,“大哥!我並非是要可以為難戲大人!”
“隻是,碰見戲大人在獵場打下大量獵物,甚至於將我們要打的獵物也搶了去,使得我們最後隻打到幾隻幼兔,這局麵實在太過丟臉。”
“我忽然又想到之前大哥被這戲煜壓著一頭,我們夏侯家也是被戲煜等人壓著,我當時就氣上心頭,一時沒忍住,便……”
“所以才會有如此……”
夏侯廉頓時滿臉難受卻又要強之色。
他心裡很是清楚,如若再不說實話,一旦被夏侯惇給問出來,反而會受到更重的責罰。
如果他現在自己說出實情,反倒是不會受到太重懲罰。
“你啊,唉……”
夏侯惇臉色一沉,揮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夏侯廉,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隻是心中甚是悲憤。
他夏侯惇麾下之兵馬跟了他也有七八年了,很多人更是從新兵熬成老兵,這蔣奇雖算不上核心將才,但也是軍中老將,當時被欺負,確實難以說過去。
“此事,我已知曉,但爾等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戲煜等人,不然,我很難救你性命!”夏侯惇甚是擔心道。
聞言,夏侯廉頓時害怕起來,低聲道,“大哥,那戲煜,不敢輕易殺我吧?我好歹也是夏侯家之人啊!”
夏侯惇卻是無奈冷笑道,“戲煜為何不敢殺你?我告訴你,你若是逼的太緊,那戲煜連我都敢,如今這天下,這戲煜隻會聽一個人的話而已。”
並且,這還是用情分堆出來的情感,他才會聽起言。
而後,夏侯惇匆匆離去,不多時,便走出軍營,騎上戰馬,一路直奔許昌城,來到衙署之中。
如今曹操白天會在衙署處理事務,晚上回到丞相府。
雖然丞相府的前院與衙署均可處理事務,但白天曹操還是會來到衙署之中,因這裡比皇宮大,並且離天子所住的皇宮很近。
不多時候,夏侯惇便走上百層階梯,兩邊站著士兵鎮守,一直到大殿之外,均有士兵把守,有人通報後,夏侯惇這才知曉曹操正在細看戲煜送來的各州郡之典冊。
夏侯惇隻好在外邊等候,等到裡邊傳他進去。
等了些時間,有人將夏侯惇帶了進去。
“孟德。”
在曹操軍營之中,夏侯惇因曾經救過曹操的命,並且又是宗親之中首屈一指的大將,因此早已是曹操身邊身份極重的人物。
這麼些年以來,與曹操關係密切,也就一直稱呼曹操為孟德,兩人形同親人一般。
曹操也早已習慣夏侯惇這般叫他。
“元讓,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曹操問道。
“確實有極其重要之機密事,不得不與你詳談。”
“哦,文若。”曹操隨即看向荀彧。
“喏!”
荀彧立即看了眼夏侯惇,隨後將屋中兩側之人全都叫了出去,隨後,他走出大殿,然後將大門關上。
如此一來,大殿之內,便隻剩下夏侯惇與曹操兩人。
但曹操此時依舊仔細看著戲煜送過來的典冊,熟悉戲煜送來之地圖,了解徐州與青州之人文情況。
此事曹操一直樂此不疲,從未間斷。
“此刻就我二人,有事你但說無妨,我聽著呢。”
曹操沉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