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一捧水,潑在臉上,頓時清醒了幾分。就在這時,他輕聲叫出了暗衛。
暗衛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他麵前,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主子。”
戲煜一邊擦拭著臉,一邊問道:“昨夜那老頭的事情,如何了?”
暗衛低頭回稟道:“回主子,昨夜屬下已將那老頭帶回客棧,命他在那好生呆著。”
戲煜微微皺眉,“他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暗衛答道:“那老頭倒是老實,隻是看得出他心中頗有不滿,但不敢表露。”
戲煜冷哼一聲,“量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繼續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是!”暗衛應了一聲,身形一閃,又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戲煜快步走到拓跋玉麵前,神色略帶興奮說道:“正如我之前猜測的那樣,這老頭果然心懷不軌,他是想去給報信,說貴霜國有人偷渡之事,妄圖謀取賞賜。”
拓跋玉微微蹙著眉頭,神色間帶著一絲憂慮,說道:“那個貴霜女人身體不好,要不咱們讓宋樹文給她看一下?”
戲煜聽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我正有這個意思!”說著,他的臉上浮現出認真思索的神情。
“但願宋樹文能有辦法讓她好起來。”
戲煜目光堅定,語氣果斷。
“放心吧,宋樹文的醫術在咱們這一帶那可是數一數二的。”
過了一會,戲煜來到宋樹文的門前。
他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宋神醫,在嗎?”戲煜喊道。
屋內傳來宋樹文的聲音:“請進!”
戲煜推開門,走進屋內。
宋樹文正坐在桌前翻閱著一本醫書。
戲煜一臉誠懇地說道:“宋神醫,昨天有兩個貴霜國的人來到了咱們這兒。其中那女人身體不好,我想著你醫術高明,不如去給她瞧瞧?”
宋樹文放下手中的醫書,抬起頭,目光中透著醫者的仁心,毫不猶豫地應道:“行,義不容辭!”
戲煜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隨後,戲煜帶著宋樹文來到了阿波的房門前。戲煜抬手再次敲響了房門。
阿波聽到敲門聲,連忙打開門,當看到戲煜的那一刻,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眼睛裡滿是感激的光芒,激動地稱呼道:“恩公,您來了!”
戲煜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兄弟,彆這麼客氣。這位是宋樹文宋神醫,你這邊的女子身體不好,特意讓他來給瞧瞧。”
阿波一聽,臉上的喜悅更甚,忙不迭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快,神醫,請進!”
他側身讓開,做出請的手勢,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宋樹文微微頷首,邁步進屋,阿波緊跟其後,臉上滿是急切與關切。
蘇蘇無力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幾乎失去了血色。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恩公,這位神醫,我本來都打算出去請郎中了,既然你們來了,那真是太好了!”阿波聲音顫抖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戲煜衝著阿波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阿波兄弟,那我就先不打擾宋神醫診治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裡,宋樹文神色專注而凝重,他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蘇蘇纖細的手腕上,開始為她把脈。
他雙目微閉,眉頭時而輕蹙,時而舒展,仔細感受著蘇蘇脈搏的跳動。
阿波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出,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樹文的表情,仿佛想從他的臉上提前看出蘇蘇病情的端倪。
宋樹文把完脈後,又輕輕翻開蘇蘇的眼皮查看了一番,接著讓阿波幫忙把蘇蘇的身子側過來,查看了她的後背。
阿波全程小心翼翼,額頭上又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不敢出聲打擾宋樹文。
半晌,宋樹文終於收回了手,阿波急忙問道:“神醫,她怎麼樣?”
宋樹文輕捋胡須,微微沉吟道:“姑娘這病由來已久,是長期的憂思勞累加上營養不良所致,身子極為虛弱。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我先開幾副藥,好好調理調理,應該會有所好轉。”
阿波聽了,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連連點頭道謝:“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宋樹文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藥方,邊寫邊對阿波說道:“這藥需每日按時服用,服藥期間要讓她多休息,飲食也得注意,儘量清淡有營養。”
阿波在一旁認真地聽著,不住地點頭。
寫完藥方,宋樹文把它遞給阿波,叮囑道:“你拿著這藥方去抓藥,記住,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阿波雙手接過藥方,感激涕零:“神醫,您的大恩大德,我阿波沒齒難忘。”
宋樹文擺了擺手:“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職責。隻要姑娘能儘快好起來,便足矣。”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阿波看著手中的藥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匆匆出門去抓藥了。
接下來,戲煜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老頭所在的房間。
屋內,老頭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卻感覺自己身子無比慵懶,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費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吱呀”一聲,老頭打開了房門,這一開門,卻發現戲煜正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
老頭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強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喲,是您呐……”
戲煜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老頭,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思。
戲煜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昨天你還態度蠻橫,怎麼如今就轉了性子?”
老頭趕忙陪上笑臉,腰也不自覺地彎了幾分,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說道:“嘿嘿,好漢,小的已經猜測出來了,昨晚的黑衣人肯定和您有關係。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彆和小的計較。”
說話間,老頭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笑容顯得愈發諂媚,眼神中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和不安。
戲煜冷哼一聲,向前逼近一步,盯著老頭說道:“算你還有點腦子,那你倒是說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老頭被戲煜的氣勢嚇得後退了一小步,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全聽您的吩咐,絕不敢再有二心。”
戲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哦?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誠意有幾分。”
老頭連忙點頭如搗蒜,聲音顫抖著說:“好漢,隻要您饒了小的這一回,讓小的做什麼都行。”
接著,老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好漢呐,偷渡就是不對,我彙報消息那也是為了維護正義啊!”他抬起頭,用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戲煜。
戲煜聽了,忍不住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哼!維護正義?偷渡是不對,可我看那兩個人分明是有苦衷。我需要把事情搞清楚,而你卻偷偷摸摸去彙報消息,這算怎麼回事?而且,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戲煜怒目圓睜,指著老頭大聲嗬斥。
老頭被戲煜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顫,低下頭,聲音愈發顫抖:“我……我知道錯了,好漢饒命啊!”
戲煜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老頭:“饒命?那得看你的表現!”
老頭儘管表麵上依舊一臉的恭敬,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著說道:“好漢,小的哪敢有不滿啊,小的對您絕對是心服口服。”
然而,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實則早已是怨氣滿滿。
戲煜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老頭的臉,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冷聲道:“難道你心裡不服?彆以為我看不出來。”
老頭心中一驚,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連忙又磕了一個頭,慌張地說道:“好漢明察啊,小的絕對不敢,小的真心知道錯了,再也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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