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夭有預感,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果不其然,鄭氏冷聲道“來人,將屍體帶上來。”
兩人小廝抬著一具屍體放在大廳中央,小廝將蓋著屍體的白布掀開,露出了一張死白的臉。
香桃的手抖了一下,將葡萄落在邵讓的身上,她一驚,拿著帕子去擦,邵讓抓住了她顫抖的手,審視著她。
邵讓的聲音很冷,“怕了?”
香桃點了點頭,白著臉說道“天下哪有不怕死人的女子。”
果然,姨娘們的臉色也都不好看。
邵讓看著一臉冷靜的柳夭夭,“為何她不怕?”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邵讓的心就像被無數的螞蟻爬過一樣麻癢。
鄭氏稍稍將視線移開,問道“郡主可認得此人?”
柳夭夭玩味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此人乃是府中嬤嬤,早晨曾到聽濤苑。”
隻是沒想到,前不久還囂張跋扈的嬤嬤,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鄭氏點了點頭,“嬤嬤死得蹊蹺,有些細節還要請郡主幫忙調查。”
柳夭夭怎麼可能會攬事上身,連連搖手道“這種事情該請官府調查才是。”
鄭氏見柳夭夭不接茬,臉色愈發陰沉,“內宅豈容官兵進進出出,國公府的臉麵還要不要?”
柳夭夭自認還算是五好公民,反駁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內宅自然也由官府管轄。”
明姨娘見柳夭夭能言善道,就連鄭氏占不了上風,心中歡喜,“郡主說得極是。”
鄭氏淡淡瞥了明姨娘一眼,嘲諷道“明姨娘一貫是個籠絡人心的好手。”
明姨娘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並不反駁。
邵讓見母親碰了一鼻子灰,便一把推開香桃,走到柳夭夭的身邊,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陰邪的說道“母親不想此事鬨大,也是為了郡主的名聲著想。”
而他身後的香桃被推得連連後退,好在夏誌遠扶了一把,這才沒跌倒。
柳夭夭對他惡心的舉動有些反胃,往後退了兩步,感覺空氣都新鮮了不少,她嗤笑道“此話何意?”
“早晨嬤嬤與你起了衝突,不久就被發現死在後院,若是傳出去,人家該怎麼想?”
“世人都說郡主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新婚就發生這樣的事情,嘖……”
邵讓想到昨夜的屈辱,惡語相向,句句踩到柳夭夭的痛腳。
他想要看到柳夭夭惱怒的模樣,終究是失望了。
柳夭夭一臉平靜的說道“世人愚昧,堂堂國公府的二公子,將來的天子門生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傳出去不是更好笑?”
柳夭夭頓了一下,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將各自的都記在心中,這才接著說道“本郡主初來乍到,地形十分不熟悉,怎麼可能做到殺人之後全身而退?嬤嬤之死疑點重重,二公子還是不要無腦懷疑為好。”
“你……”
“讓兒,怎麼跟你大嫂說話的?”
“娘?”
邵讓不敢置信的看著鄭氏,為何向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母親要為柳夭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