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從梁紅霞那邊聽來的話給總結概括成簡單幾句,回頭則是讓二老評理。
“……我起早摸黑,便是為了這個家越來越好。以前大嫂欺負紅霞也就罷了,如今連妙丫頭也找她麻煩。素日裡說上兩句倒也正常,但是一個小輩對長輩動手,那就太不應該了!”
王寶福扭頭質問鐘妙,“妙丫頭,你倒是說說,為何把你二嫂的腰弄成那樣?我看了,兩邊腰間都是青青紫紫的,這得受多大罪啊!”
鐘妙到這會兒才知道梁紅霞告了她什麼狀,當下就喊冤。
“哎呀,二伯,原來您說的是這個啊。那會是這樣,二伯娘說她腰疼,我便想著幫她按摩按摩穴道,她能好受點也能快點好起來。哪曾想,我竟是好心做了壞事。”
鐘妙理直氣壯扭頭找梁紅霞,“二伯娘,是不是您說的腰疼?我當時就跟您說了按摩穴道會痛但是好得快。您那會若是不樂意,就應該跟我說一聲,誰知道您回頭就在二伯跟前告了我一狀,我當真是冤啊!”
江老太給鐘妙作證,“那會兒我剛剛起床,看得清清楚楚,鐘妙是在給老二媳婦按摩,我全程可沒見她拒絕啊!”
王寶福也懵了。
“紅霞,這事兒是不是鐘妙說的那樣?你可要老實說,娘都作證了,咱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梁紅霞都要哭出來了,“我當時是說腰疼來著……”
可那是拿來忽悠鐘妙的啊,她好端端的,身體也好,怎麼會腰疼?
問題是她不能承認啊!
若說她隻是拿來搪塞人的,這一大家子不得跟她討說法?
梁紅霞索性惡人先告狀,“饒是如此,按摩哪有人把傷處給弄得青青紫紫,看著觸目驚心的呢?我看啊,準是鐘妙報複我不替她掃地,故而下了重手。”
“你們可得評評理了,我當時要看著王平王安,哪裡騰得出手?萬一給摔著碰著了,這責任誰負責?爹,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鐘妙似笑非笑地瞅了瞅梁紅霞,“二伯娘既然要提到這事,那我們可就得掰扯掰扯了。”
“那會天還早呢,我想著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家裡的活自然也有我的一份,我便找了活乾。一來能讓自己早點上手,二來能幫著分擔點家務活。二伯娘見了,勸我不用管,我娘會做。”
梁紅霞這人雖鬼精鬼精的,可為人也相對謹慎。就聽鐘妙說話的功夫,額上已經冒了細汗,直覺這丫頭可沒那麼好對付。
見鐘妙也沒誇大事實,她附言,“你這個想法倒是好,我那會不就是怕你不熟練嘛,萬一傷了自己可怎麼著?再說了,弟妹可是家裡的一把手,她來做最為放心。”
到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意識到自己哪裡說錯了。
她雖是農家媳婦,上頭有一個霸道大嫂壓著,可她還有個弟妹可以使喚啊!故而她當了王家媳婦十五載,進過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彆說其他家務活了。
不用去勞累農活及家務活,她倒是把自己養得白白淨淨麵色紅潤的,比實際年齡要顯年輕,壓根就看不出是三個孩子的娘。
江老太到這會兒臉色也不好看了,眸光複雜。
鐘妙卻是把笑容一斂,直接挑明。
“二伯娘啊,您這些年過得委實滋潤,那是因為什麼都有我娘頂在前頭。她任勞任怨十來年了,三房的更是幾乎把家裡的活兒都包攬了下來,您可曾想過您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幫著分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