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下便拿了桌上的一碟麻婆豆腐往同桌人身上潑。
“你這人咋回事啊?真當你兜裡有兩個臭錢就到處顯擺了?我可告訴你,我不缺你那兩個子兒,可不會讓著你!麵上看著和我多好似的,私底下卻是這樣抓弄我,看來你不吃點拳頭是不會長教訓了!”
那盤麻婆豆腐是從年輕男子的頭頂澆下去的,大抵還燙著,那人哀嚎了兩聲。
“我怎麼了我?你一個碗都拿不好,弄了自己一身,當真也是好本事!就這樣還能把過錯賴到彆人身上,我也是長見識了!就你這種人,還會有人當你朋友?爺可不伺候了!”
兩名年輕男子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就連掌櫃上前去勸架都沒勸住,二人你一拳我一腳的,下手可不輕。
老板娘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鐘妙見她那模樣,八成還想上前去勸架,趕忙把人給拉了。
“老板娘可不要做傻事,那可是兩個大男人呢!這拳頭沒長眼睛,萬一打你身上來就壞了!”
老板娘哎喲一聲,“可再讓他們打下去,我這店裡的桌椅都要被打壞了。”
沈彥韶這會兒才神態溫和地出了聲,“這也不難辦,把他們趕出去就行了,桌椅若是被砸壞太多,確實也是影響生意。”
回頭讓老板娘要算好,“東西既然被他們弄壞了自然要賠,老板娘可要記清楚了。”
老板娘點著頭,下意識計算起店裡可能遭受的損失。
這頭老板娘剛剛清點完,那頭沈彥韶已經夥同掌櫃的一道去‘勸架’了。
可那兩個年輕人罵罵咧咧的,正打得起勁,哪裡是隨便就能勸開的?
勸架自然沒勸成,沈彥韶便強製把二人分開。那二人不樂意了,惱羞成怒之後,紛紛要揍沈彥韶。
結果,一個左手脫臼,一個右手抬不起來。
疼得二人直叫喚。
老板娘趁這空當去要賠償,因著有沈彥韶坐鎮,那兩名年輕男子叫歸叫,卻是不敢賴賬,乖乖賠了錢。
這又賠錢又挨了揍的,鼻青眼腫的兩人可沒這麼容易就算了,叫囂著要沈彥韶也賠他們。
後者懶得搭理,如拎小雞一般,一手一個給扔出了店。
這下總算安靜了。
掌櫃和老板娘跟沈彥韶致謝,為此還特意給贈送了一盤剛出鍋的醬雞翅。
沈彥韶也沒再多說什麼,權當領了這份好意。
鐘妙這會兒再看他,便覺得他的那張似沒那麼醜了……果然是第一眼的時候直覺最準,沈二的靈魂果然十分有趣。
嘴裡一本正經說著類似不會計較的話,下手的時候卻比誰都狠。
她就欣賞這種心口不一的。
為此,鐘妙拿出梁夫人補給自己的那一份錢財時,決定和他對半分。
“你也知道梁夫人塞了兩份錢給我,小姑母的那份還收著,回頭我會交給她。至於另一份,如今就在這裡,我琢磨著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故而得把這錢分一分。”
這般說著,鐘妙把已經拿在手裡的錢袋往桌上一倒,幾塊白花花的銀子便咕嚕嚕地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