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故,一下子就把二人給嚇傻了。
梁紅霞一急,則是直接朝著胡知縣喊。
“大人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可是和章員外合作的那一方,該打的人是鐘妙,你怎麼還打起自己人來——”
胡大人嚇得一哆嗦,站起來就喝。
“做什麼磨磨蹭蹭的,快打!”
這一催促,底下的人趕忙照辦,棍杖一提,就狠狠打在了她們二人的身上。
頃刻間,大堂裡鬼哭狼嚎。
沈彥韶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鐘妙的身上,趁著這空當,他朝她招了招手。後者亦是一直注意著他那邊的動靜,當下就到他身邊去。
將將一照麵,鐘妙便滿腹委屈地把家那邊發生的事言簡意賅地說給沈彥韶聽。
“……我這兩個伯娘當真是十分過分,我阿奶被她們這一刺激,如今估摸著還躺在床上沒醒過來,大夫說情況非常不好。”
她眼眶開始發熱,生怕自己說著說著沒控製好就哭出來,她趕忙頓下話語,給自己緩一緩。
沒一會,她倒是不想哭了,心裡頭的怒意卻是半點沒下去。
“今個兒我不想和她們講道理成不?”
她說罷,可憐兮兮地瞅了瞅沈彥韶,目光又飛快地從一旁的田安身上滑了過去。
田安顯然也發現了,隻是笑,沒去搭話。
沈彥韶幾乎是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我請表舅過來,本意也就是不想講道理。”
一旁的胡大人十分有眼力介,即刻就遣人給鐘妙搬過來了一隻椅子。他倒是反應極快,這案子都還沒開始審呢,他就趁著打大板的功夫親自過來給鐘妙道歉。
還難為他一個知縣給一個看起來還嫩生生的好看姑娘又賠笑又鞠躬。
“鐘姑娘,這事兒本官已經查清楚了,是我那個嶽父做得不地道。做生意是否賺錢,原本就是各憑本事,他卻直接把你的人給扣了回來,委實是不像話。”
“我嶽父已經認識到錯誤了,說是等案子結了之後請大夥去知春樓吃個飯,屆時再親自跟您賠禮道歉。”
鐘妙冷笑一聲。
“哦?是嗎?這次若非是惹不起,胡知縣您會這麼伏低做小?若是換成沒什麼背景的普通人,隻怕這會兒被你們盯上的人都吃上苦頭了吧?”
“我可告訴你,這事兒沒那麼容易解決!”
胡知縣又給嚇出了一身汗,姿勢放得越發低了。跟前的小姑娘是關鍵,若是哄不好,那他基本也就和官場無緣了。
他說了一大堆的好話,差點沒給鐘妙跪下去。好在總算起了效果,這小姑娘雖沒開口說原諒,卻答應晚上一道去知春樓。
去了,也就代表著有各種可能了。
胡知縣得了結果,正好前頭林梅花和梁紅霞的十大板也打完了,他稍稍一整理,帶著一身汗回到了公堂上。
鐘妙原本也要跟著回公堂下繼續對峙,卻是被沈彥韶給拉住了。
有手快的官兵已經給上了一盞熱騰騰的茶,沈彥韶指了個位置,鐘妙便挨著他坐了下來。
“都說不講道理了,你還回去做什麼?這些事交給胡知縣就成,你想要如何直接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