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毫無意外地被孟蕊月舍棄了。
她被幾名婆子給按住的時候滿眼吃驚,甚至眸底都是恨意。
她疊聲喊冤,卻是直接跟楊慧蘭求救。
楊慧蘭的臉色十分難看,自己養的狗出爾反爾不說,甚至還幫鐘妙力證了清白,若非是眼下不允許,她非得把她給直接撕了不可。
“雨荷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你進府好些年了,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敢汙蔑主子欺負主子!”
“我可告訴你,大姑娘就是大姑娘,你就是看不過眼人家也是你的主子!”
她都快氣死了,勢必是要宣泄一番才罷休。
扭頭則是義正言辭地與鐘子均建議道:“……大姑娘剛回來呢,就有人敢瞧不起她,雨荷勢必要嚴懲的,如此才能殺一儆百,以後也才不敢把大姑娘給看扁了去。”
鐘子均覺得在理。
於是,聽命於楊慧蘭的雨荷總算知道怕了,還不待她往外吐出點什麼,看起來十分壯實凶狠的婆子便對著她的那張臉左右開弓。
掌嘴二十下之後,整張臉血糊糊的,彆說是說話了,就是連出的氣都弱了許多。
打完還不算,直接被發賣了,還發了話鐘府從此不再用她。
等雨荷如條死魚一般被拖出去之後,這樁事也算是暫時了了。
鐘妙覺得自己不趁機裝裝可憐委實是浪費了機會,故而,等鐘鬆泉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淚痕。
鐘鬆泉原本就心疼鐘妙這些年在外麵吃苦受苦,如今見鐘妙剛剛回到府裡還要被一個丫鬟欺負,再也沉不住氣。
他瞅了瞅楊慧蘭,臉色更冷了一些。目光回到孟蕊月身上的時候,那渾身的怒意到底還是克製住了。
“蕊月,雨荷是你的丫鬟,你怎麼能允許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阿妙本就初來乍到的,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適應,這麼一來把她給嚇著了怎麼辦?”
孟蕊月趕忙把姿態擺得更低,一麵拭著淚,一麵聲音裡帶著哭腔。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也不知她吃錯了什麼藥。她之前精神有些失常,我想著讓她緩一陣就沒事,誰料到她敢對大姑娘這般不知禮數。”
孟蕊月說完之後,就給鐘子均跪了下去。
“爹爹,這樁事是我沒做好,還請您原諒我。以後我身邊的人我定都會盯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大錯。”
鐘子均還是很看重她的,見她自覺認了錯,態度很虔誠,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
“蕊月啊,你一向做事十分穩當,怎麼能讓身邊的人犯下這種錯?若換成和不了解你為人的人,隻怕這裡頭要產生誤會。”
他有意把這事就這麼揭過,卻裝著樣子谘詢鐘妙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鐘妙在心裡頭冷笑了一聲,麵上確實柔弱地笑了笑。
“犯錯的人都得到了嚴懲,我也沒什麼要說的,虧得有爹爹和夫人幫著做主,否則我今個兒怕真的是冤枉得很。”
她轉而親熱地挽了挽孟蕊月。
“也多虧蕊月願意替我說話,否則我就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孟蕊月的麵上情深意切,“大姑娘您也彆這麼說,這件事是我管教不夠,否則身邊的人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
場麵話有誰不會說?鐘妙又和孟蕊月你來我往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至少看起來是不計前嫌,沒給影響到感情。
楊慧蘭沒再說話,隻是勉強笑著應和了兩句,鐘子均卻是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