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診醫生追問“記得是被什麼蟲子咬的嗎?”
“不知道,等發現的時候就感覺胳膊這兒很癢。”
醫生又檢查李小花身上,發現在李小花手臂上也有小塊兒結痂,而且不止一個,結痂周圍有些紅腫。
“這些結痂的小紅點也是被蟲子咬的,你記得是被什麼蟲子咬的嗎?”醫生問李小花。
“不清楚,我跟老伴住在城中村,那裡衛生條件比較差,蚊子蟑螂臭蟲多,但現在已經快到冬天,蚊子也沒有,應該不是被蚊子叮的。”
住在城中村?
老醫生曾去過城中村,知道那裡的環境,都是自建民房,家家戶戶都有院子,院子裡花草樹木也多。
這種環境適合各種蟲蟻滋生。
“你們再回憶一下,有沒有被蜱蟲或者是恙蟎之類的蟲子咬過?或者是小動物身上的跳蚤、虱子之類的蟲子咬過?”醫生儘量提示。
陳家明想起什麼,“醫生,我記起來了,前幾天我的雜貨鋪裡死過一隻大老鼠,我用手把老鼠扔進垃圾袋,從那之後我身上就起了紅疹,當時很癢。”
接觸過死老鼠!
老鼠身上會有跳蚤之類的寄生蟲,當老鼠死亡之後,跳蚤就會離開老鼠的屍體,再在周圍生物尋找寄主。
看來這個眼前的病人是被鼠蚤叮咬過。
有鼠蚤叮咬經曆,發熱,身上斑疹,頭痛,惡心,有神經係統症狀,所有這些都表明一個結果——鼠型斑疹傷寒,也叫做地方性斑疹傷寒。
接診醫生以“發熱待查,疑似立克次體病”收治入院。
病人入院後,接診醫生立刻打開網報係統,將剛才接診的疑似地方性斑疹傷寒的病例上報大疫情網。
——
雲海市疾病預防控製中心,應急辦公室。
工作日時間,應急小組幾個人在各自忙碌。
自從上次千佛寺風波之後,雲海市這兩天很安靜,既沒有食物中毒,也沒有大的傳染病事件發生。
李白正在打電話跟健教科溝通過食品安全宣傳日的宣傳活動。
組員於飛和高猛正在討論指導縣區鼠密度調查的具體細節。
張林正在整理今年夏天雲海市各個地方的布雷圖指數。
楊樂拿著手機悄悄的靠近張林,“哎,張林,好消息!”
張林頭也不回,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表格,“啥好消息?你要給我介紹女朋友?”
“哥現在也是單身漢狗呢,不過這個消息跟介紹女朋友差不多。”楊樂說的神秘兮兮。
張林終於有了興趣,回過頭看他的手機。
手機上是中心網站裡剛公布的一則消息。
關於今年實習生的安排問題。
“又到實習生來實習的時間了,這算什麼好消息?實習生來是學習的,隻要不幫倒忙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乾多少活呢?”
張林對帶實習生有陰影。
去年的時候,雲海市暴發過一次大規模的食物中毒事件,應急辦公室帶隊去調查。
當時正好有一批醫學院的學生來實習,幾個正輪轉到應急辦公室,就把那批實習生一起帶上去現場流調。
結果有一個女生因為操作不小心,被飯店後廚滾燙的開水燙傷。
為了這件事張林心存內疚,同時也對實習生,尤其是女實習生有了心理陰影。
“誰想讓他們幫忙乾活了,我是說實習生中肯定有妹子。”
“那跟我們有關係嗎?每年都有實習生來中心各個科室輪轉,不管怎麼輪轉,最後留在我們應急辦公室的沒有一個。”
“不用她們留下,就短短幾個月的實習期已經能足夠的相處機會,你應該不想找另一半也是跑現場做流調的吧。”
楊樂憧憬。
張林卻不抱什麼希望,反而微微有些抵觸,“希望輪轉過來的都是男生。”
楊樂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張林的肩膀,“兄弟,難怪你一直是單身狗,有機會都不知道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