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為家!
韓柯沒告訴陳可,其實周司寒並不是一開始就要幫他出頭的,而是那些小朋友說的一句話,戳到了讓周司寒憤怒的點。
他們說韓柯沒有爸爸媽媽接,肯定是因為爸爸媽媽不喜歡他。
就是這句話,激怒了周司寒。
那個時候的周司寒,跟韓柯差不多,每天放學都得在教室裡等很久,才會等到自己的家長。
他們兩都不是沒有家長接,隻是家長來的比較晚罷了。
韓柯那邊,是等著任平堯來接,因為接的比較晚,其他的小朋友沒有看到。
周司寒這邊比韓柯稍微好點,他媽媽雖然也晚到,但不會太晚。
不過讓他生氣的是,他媽媽本可以不晚到的,但總是會因為跟牌友打麻將,打到忘了接孩子的時間。
孩子總是很敏感的,當所有的小朋友都有說有笑的被自己的家長接走的時候,他隻能坐在教室裡麵目送著他們離去,然後日複一日地等著。
他也會懷疑是不是媽媽不夠愛自己,但每當周媽媽對他有求必應的時候,他又收起了那種想法。
小時候的周司寒是被周媽媽帶大的,周錦辰工作忙,很少跟周司寒進行父子間的交流。
也正因為這樣,周司寒對父親的感情並不深,甚至在父母離婚的時候,他也覺得是周錦辰對不起他媽媽。
但大人的事,哪有他想的那麼簡單,離婚這件事的原委遠比他想象的令人無法接受。
在周司寒幫韓柯出頭後,韓柯在班上就算是有了靠山。
也很少會有同學當著他的麵叫他“小怪物”,頂多背地裡偷偷摸摸嘀咕,後來年紀慢慢大了,就更沒有同學叫了。
他們兩熟識過後,韓柯才知道周司寒其實早就關注他了。
起先是因為他們兩都是班上最後離開的,所以周司寒有了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感。
後來,周司寒發現,這位同學靜了,跟整個班上的氛圍格格不入,他就對韓柯起了好奇心。
也算是帶著那麼點壞心思吧,周司寒對韓柯,就有點像臟鞋底和白球鞋,總想去踩一下。
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確實踩到了,不但踩到了,還挖掘出了韓柯的本質。
狗屁安靜美男子,人家隻是懶得說話而已。
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氣死個人。
就拿之前韓柯跟陳可說的26個字母那事舉例。
小學時候的周司寒英語不好,默寫26個字母對他來說也是難事。
雖然默寫不熟練,但他會背,所以每次默寫他都需要先背出來。
韓柯就很氣人,他說“你是不是做數學題也要先把九九乘法表背一遍。”
周司寒被他損著損著,可能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吧,他後來默寫26個字母溜得很。
周司寒以前特彆懶,總是不寫完作業,每次到學校就“哥哥哥”的叫韓柯,要他的作業抄。
平時有多剛,要作業的時候就有多慫。
“你們兩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陳可繼續問。
“有,”韓柯說,“他背過我。”
“!!!”陳可抿著唇瞪著眼睛,腮幫子鼓起,“為什麼?表演節目需要嗎?”
“不是。”韓柯搖了搖頭。
那是一個雨天,他們學校的地勢不平,坑坑窪窪的地方有點多,一下大雨,就會有很多水溝,很難走過去。
韓柯那天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周司寒跟有先見之明似的,穿的拖鞋。
他很嘚瑟,打著傘到水溝裡蹦躂了幾圈,還站到韓柯麵前扭來扭去。
就在韓柯糾結要不要脫了鞋赤腳走過水溝的時候,周司寒轉了個身背對著韓柯,他說“上來上來,看在我比你大的份上,就勉為其難地給你當一下船吧。”
韓柯也不扭捏,直接就趴上去了。
對他來說,周司寒背他過去,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
“我決定了!”陳可突然嚴肅地說。
韓柯好笑道“決定什麼了?”
“從今天開始,”陳可說,“周司寒就是我兄弟了。”
韓柯剛想開口,就見陳可突然起身往教室外麵走,他懵逼地問道“要上課了,你做什麼去?”
“上廁所,憋死我了。”陳可已經走到了門口,腳步沒停,聲音傳了過來。
韓柯沒忍住笑出了聲,他靠在椅背上笑的一抽一抽的。
班上的同學都驚訝地看著他,他笑意未收,轉向扶額低笑。
陳可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預備鈴已經響過了。
要是老師沒來,她還能直接進去,可惜啊,老師太敬業了。
“報告!”陳可頂著班上同學的目光走到了前門。
“怎麼遲到了?”1班的英語老師出了名的難纏,按道理說,英語老師思想會oe
一點,她不一樣,老死板了。
這位英語老師叫蘭秀,年紀嘛,三四十歲差不多,很會穿衣打扮,永遠走在時尚前端。
陳可不知道是不是英語老師都有一個癖好,就是早中晚的衣服都不一樣。
彆人一日三餐,她是一日三套。
這不,早上看到她還是呢子大衣,下午就變春季長裙了。
“上廁所。”陳可乖乖回答。
“下課十分鐘還不夠你上廁所的呢?”蘭秀揶揄道,“忙著玩去了吧。”
“哪有十分鐘,”陳可有些不服氣,“上課鈴還沒打呢。”
話音剛落,上課鈴聲響起。
陳可靠!
陳可苦著一張臉看向講台,蘭秀點點頭,“進來吧,以後注意。”
“好的,謝謝老師。”
“我忘了這節是蘭姐的課了,”陳可坐到座位上,小聲對韓柯說,“要是知道是她的課,我就該先上廁所。”
“不管是誰的課,你都該先上廁所,憋著不難受啊,”韓柯也小聲道,“那些事什麼時候不能問,反正你問了我就會說啊。”
陳可笑了,“知道了。”
“聊得很開心啊,”蘭秀在講台上出聲道,“遲到就算了,上課還聊天。”
同學們將頭齊唰唰地轉向陳可和韓柯的方向。
韓柯噤聲,陳可斂了笑閉了嘴。
“行吧,就你們兩了,”蘭秀對著陳可和韓柯抬了抬下巴,又隨手指了兩個同學,“還有,你們兩,上來吧,聽寫。”
陳可“……我靠啊!”
韓柯已經離開座位了,陳可連忙跟上。
到了講台上,韓柯遞給陳可半截粉筆,陳可接過,麵向黑板站著。
忽然,頭頂落下陰影,陳可扭頭一看,韓柯站在她身後。
她的左右兩邊已經站了另外兩個同學。
蘭秀沒覺得這樣的站法有什麼不對,所以沒有開口讓韓柯往旁邊挪。
陳可不禁感慨,這就是個子高的好處啊,她寫不到的地方,是韓柯的專場。
講台上的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講台下麵的同學嗅到了曖昧的氣息。
這很曖昧了好嗎,韓柯站在陳可身後,完完全全地罩住她,要不是他們事先知道陳可也在講台上,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上麵還站著一個人。
隨著蘭秀念出中文,韓柯湊近了陳可,捏著粉筆在陳可的上方寫的咚咚響。
這樣的方位優勢,陳可一抬頭就能看到韓柯寫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