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訓練目前隻有錦衣衛可以做,因為他們每天營養管夠,肉蔬不斷,而其他禁軍,也僅僅是十天一頓肉,至於鄉兵那些雜牌軍,連填飽肚子都艱難。
很多時候,軍隊不是不想訓練,而是根本沒有那個條件訓練。
人的身體素質達不到,營養又不充足,如何能訓練?
趙德昭的身體,也在這種係統性的訓練中,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他的長生練氣訣雖然還沒有大成,可是已經長到了一米八五,力量已經超過了在明朝的朱瞻基時期。
他現在的樣貌跟在現代差不多,以後也有希望長成為195高,一百公斤的體型。
高深的功法,充足的營養,科學的鍛煉,加上天賦異稟,他甚至有可能超過現代的極限。
中書令府,後院的主臥室裡。
躺在病床上,麵色發青的趙光義喘著粗氣,望著床邊的賈琰。“東宮的眼線完全廢了嗎?一點嫌疑都查不到?”
文士打扮的賈琰長歎了口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他曾經寄予厚望的明君,現在隻剩下了一口氣吊著。
他的麵色發青,其實是血管已經暴漲,影響到了全身皮膚。他這副模樣,已經根本不敢見人,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得勢的時候,宮中內侍,朝中大臣,軍中大將,無不趨炎附勢。
可是這種勢力,看起來花團錦簇,卻猶如無根之木。
如今一病倒,立即就看清了世態炎涼。
他都不敢跟他說,如今東宮已經聚勢,不管是文臣,還是內侍,現在都不敢跟中書令府靠近。
至於軍隊勢力,現在東宮成立了新軍,將所有勳貴子弟全部招了進去,又有誰敢站在東宮對立麵呢?
就連他自己,要不是因為那位的吩咐,也不敢再大搖大擺地進入中書令府。
賈琰是晉中書舍人、給事中賈緯之子。他們兄弟五人,他年紀最小,四個哥哥都已經去世。
如今五個家庭都依附他生活,一百多口人,他一點險都不敢冒。
上次那位因為拉攏劉小之事,已經去了他的開封府通判之位,他現在一介白身,也早就失去了威懾力。
如今這一切,不過都瞞著病榻上的這位。
“中書令,如今最緊要的就是養病,現在大哥兒乖巧,夫人肚子裡還有一個,你要看著他們長大成人啊。”
聽賈琰提起自己的孩子,趙光義內心的不平被壓抑住了。
他懷疑自己是遭受了暗手,可是找不到一點證據,如果能找到任何一點證據,他拚著這條殘命也要鬥一番。
現在雖然外力借用不上,但是五百親軍還對他忠心耿耿。
可是,一點疑點也找不到,找不到……
他還有孩子,他還有血脈,自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一切指望都在血脈延續上了。
他不想來世界一遭,什麼也留不下,他更不想今後斷了血食。
許久之後,他才長歎了口氣。“是啊,我已經這個樣了,還有什麼好爭的呢?”
出了臥室,賈琰才發覺自己後背已經出了一層毛汗,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讓他內心的愧疚更甚,忍不住眼角濕潤。
士為知己者死,可是他不能死。
一百多口跟著他生活,他必須要為家族,要為子孫後代著想。
而在皇宮的皇儀殿中,剛處理完公務的趙匡胤像個祥林嫂一樣,又開始跟最信任的韓重贇喋喋不休。
“老十,你說二哥兒為何就不肯留在開封府,非要去襄陽受苦?”
他不是想要一個答案,他就是想要跟所有人表達,不是他逼著皇子離開開封府的,而且還是趙德昭主動的。
身為禁軍都指揮使,又因為韓崇訓的關係,韓重贇對新軍了解頗多,對趙匡胤父子之間的關係也很清楚。
韓重贇沉吟了一下說道“陛下春秋正盛,二哥兒如今留在汴京也不過是混日子,還不如讓他們出去摔打摔打,也能長些見識。”
“道理是如此,可是這史書又會如何書寫啊!”
韓重贇想到兒子曾經說過的話,試探道“如今我大宋隻有東京,西京,不如設襄陽為南京,如此皇子前去就藩,並將勳貴子弟帶去,也名正言順。”
此事本是趙匡胤聽了趙德昭描述後世的時候,曾經有過的想法。
蒙古大軍席卷全國,隻有襄陽守了住,那座堅城作為陪都,倒也合適。
這個時候聽韓重贇一說,隻是猶豫了一下,就點頭道“不錯,如此一來,所有行徑都名正言順。不過,襄陽並不偏南,毗鄰漢水,不如叫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