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人隻是扭頭望向了她,身子一動不動。
這讓她更得意了,嘚瑟道“這算什麼,等以後,我給你們造出一下子就能把城牆炸塌的炸彈。”
盧多遜最先反應過來,一捋衣擺,就大踏步地向靶場那裡跑去,嘴裡還在大叫“這是軍事機密,嚴密保護!”
靶場那裡,中心的兩個稻草人外麵裹著的布已經被衝擊波撕開,露出了裡麵的稻草。
而其他的稻草人,裹著的布也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窟窿。
一個木匠哭叫著。“我二叔受傷了……”
眾人一驚,原本他們以為兩個木匠是被嚇的,難道是被炸的?
盧多遜連忙跑了過去,隻見一個十幾歲的木匠臉上驚駭,哭著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個中年。
他的大腿上被紮進去了一個鐵蒺藜,隻能看見一個尖,血呼呼冒了出來。
“傳工坊大夫……來幾個人,將他架過去。”
一幫木匠飛快跑了過來,主事大叫道“去四個人就夠了,都去看熱鬨,活不乾了啊!”
盧多遜站在木匠受傷的地方,目測了一下距離靶場的位置,差不多六七丈。
裴格安在聽說木匠受傷的時候,也跑了過來,看到他隻是腿上受傷,沒有傷到骨頭,才放下心來。“田虎。”
田虎連忙弓著腰小跑了過來。“大姐……”
“這木匠也算是工傷,由工坊負責治療,再拿兩貫錢補償。”
田虎是劉小的徒弟,當初以為師父被貶,到了農莊。
從農莊造出镔鐵刀,後麵來襄陽後負責木器營,他都一直參與。
劉小對裴格安都是恭恭敬敬,對她甚至比對趙德昭還小心,田虎自然不會不識趣。
賠笑著說道“是,在下馬上吩咐去辦,這個家夥,也算因禍得福了。”
裴格安知道現在的火藥威力不大,幾乎是靠生鐵圓筒的爆破來震懵敵人。所以她故意在彈藥裡麵裝上了近乎五分之一的鐵蒺藜,來增加破壞力。
這些鐵蒺藜破壞力驚人,沒有目標的亂飛,現在飛出有二十米遠,也出乎她的意料。
“大姐……”
裴格安抬頭一看,笑了笑“盧兵曹。”
盧多遜激動說道“大姐,如此簡單的一個鐵疙瘩,就有如此威力,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鐵疙瘩的製造工藝,絕對不能外傳……”
裴格安點了點頭說道“這叫手榴彈,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火藥,如今硝石都控製在我們手中,其他人就是學去,沒有硝石,也難以大量生產。靠從尿坑提煉硝土,產不出多少火藥的。”
如今鞭炮還是稀罕物,價格也貴,主要就是硝石難尋。
各地其實也都有硝石,硝土,不過數量很少。
盧多遜也知道這些,不過他認為既然到處都能產鞭炮,說明其他人還是能產火藥的。
大宋掌握了這個工藝,能瞞多久瞞多久。
“大姐,他人雖然產量少,可也不是沒有,還是要小心為上。我會讓人製定一份策略,將各道工序保密。”
裴格安笑道“這是你的責任,我不會管。不過,這才到哪兒啊,這不過是我造出來的最簡單的武器,以後還有更厲害的。”
盧多遜忐忑試探道“大姐是從何學來的這些?”
裴格安可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她斜瞥了盧多遜一眼,笑道“二哥教我的。”
盧多遜曆史中再牛,那也是以後,如今的他,還隻是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還沒有真正走上人生巔峰。
因為能力強,他比彆人看的更遠,很多事他都習慣性地多考慮背後的聯係。
這些新技術,他已經能看到以後的大宋有數不清的鋼鐵,有數不清的布匹,還有強大的武力。
如果有了這種手榴彈,即便是遼朝的鐵騎,宋朝也不會害怕了。
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盧多遜已經拿定了主意,這個大腿一定要抱緊。
下午晚些時候,王溥和蔡令性兩人結伴去了水泥坊和鋼鐵坊之後,來到了位於漢江南岸的木器廠。
而這個時候,同樣的手榴彈,又已經做了幾十個,並且經過了超過二十個的試驗。
每一次,發現問題,找出問題,解決問題。
當兩個加起來一百歲的老人看到這種威力巨大的手榴彈,登時都以為找到了對付騎兵的方法,激動不已。
燕雲十六州,收複有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