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歌的手觸上他的頭部那瞬間,魏遠便猛地瞪大眼睛,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女子俯身過來的身子。
那形狀玲瓏的地方正正好對著他的臉,讓他一時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腦子裡能回想起的,竟隻剩下方才緊緊抱著女子時那綿軟飽滿的觸感,便是還渾身酸痛,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僵直,渾身燥熱起來,竟隱隱地有種口乾舌燥之感,哪裡還能聽到女子在說什麼。
陳歌問了幾聲,都聽不到回複,不由得微微一愣,坐直身子,把臉湊到他麵前柳眉微蹙道“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方才她仔細摸了一遍,男人落地時顯然也注意了頭部的位置,在那裡沒找到什麼傷口或被撞到的痕跡。
但看他這模樣,不會是內傷吧?
女子說話時,臉離他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那距離近得,連她臉上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兩排蝶羽般的眼睫毛就在他眼前輕輕扇動,飽滿紅潤的櫻唇吐出如蘭,氣息拂在他臉上,如同羽毛輕輕擦過,竟讓他有種驚心動魄之感,連同她身上那股幽遠清淡的藥香味,一瞬間也仿佛變成了能奪魂攝魄的毒藥,看著那張嬌顏,竟是一動也不敢動,呼吸微緊,喉間發澀,心頭一瞬間洶湧而起的欲望,陌生強烈得讓他不知如何自處。
太近了。
自從那地獄般的夜晚後,還從沒有一個女子離他那麼近過。
他一時間隻覺得無比煎熬,猛地閉上眼睛,咬牙啞聲道“沒事。”
聽了他的回答,陳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嘴裡說著沒事,臉上的神情怎麼那麼痛苦呢?
不過他還能開口清晰明白地回答她的問題,估計腦袋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坐直身子,左右看了一眼,道“魏……君侯,我扶你到那邊的樹下吧,我好替你看看身上還有什麼傷。”
說著,再次俯身過去作勢要把他扶起。
魏遠卻已經先她一步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看了微微訝異的女子一眼,沉聲道“我自己過去便可。”
說完,便一手按著左邊的胳膊,腳步有些不穩地往那邊走去。
陳歌見他雖身體沉重,但走得還算穩健,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腳也沒問題。
這體質,強得有些離譜了。
果然這家夥不是尋常人,不能用尋常人的眼光看待他啊!
見魏遠已經走過去坐下了,陳歌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蹲在他身旁輕聲道“君侯,我幫你看看你的左邊胳膊好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麵對小孩子時才會有的誘哄,沒辦法,誰叫麵前那病患似乎很不配合呢。
魏遠微微一愣,心尖尖處仿佛被羽毛輕輕拂過,生出一陣難言的酥麻來。
就是這一恍惚的功夫,麵前的女子已經老實不客氣地伸出手,輕輕地按捏起他的左邊胳膊來,邊按,那張小嘴邊一開一合的,似乎在說什麼,魏遠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那兩瓣柔軟飽滿的唇瓣,眼神越發暗沉。
他隱隱地知曉自己方才生出的那股衝動是什麼,這些年來,他雖然對女子很是厭惡,對那旖旎之事更是打從心底裡惡心排斥,但他到底生活在滿是大男人的軍營,再怎麼排斥那種事,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隻是,他的認知也隻停留在表麵,那股衝動要怎麼才能把它消除,他隻覺得有些迷茫,隻是憑著本能接近麵前的女子。
他隱隱地知曉,麵前的女子跟其他的女子是不同的,她在他麵前時,他雖然也會煩躁惱怒,但不會有那種恨不得她立刻從他眼前消失的厭惡之感,她現在這般肆無忌憚地按捏他的胳膊,他非但沒有暴怒,感覺到那雙綿軟的小手輕輕柔柔地在他胳膊上移動,他甚至覺得,她若是能這樣按下去,一直一直不停,那該多好……
想起軍營裡那些軍士時常感慨女人實在妙不可言,他不禁微微蹙起眉,隻覺得有些感悟,又有些怔然,原來,這便是女子妙不可言的原因嗎?便是一雙手,也跟男人不同,綿軟柔嫩得仿佛一觸便碎的豆腐,觸到人身上時,更是仿佛能慰藉到人心底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