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左統領的過去,張鐵也愣了片刻,
“那個,師傅,我能問個問題嗎?”
回國神來,張鐵看到戚辰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自己,弓著身子,不禁失笑,擺了擺手,讓他坐下,
“一入隱衛,沒有師徒,不分高低貴賤,隻有天地玄黃,職責不同而已,這個要記住了。我叫張鐵,你喊我張護衛就行。”
見戚辰點頭應是,才示意他問吧。戚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輕聲的問道,
“那妖怪的實力,是怎麼分的?”
點了點頭,張鐵手指輕敲著桌麵,思慮一會,
“人有人修,妖有妖修。妖修比人要簡單許多,比如蛇,有了道行,自然就能操縱水,得道的鳥,大多都可以操縱風,隻是能力大小的區彆而已。”
看到戚辰似是鬆了口氣,張鐵冷下臉色,鄭重吩咐道,
“過了雷劫的妖魔,就另當而論,有的重修身體,比如虎豹之類的,有些修五行,口吐大火,招引雷電的也不再少數,還有一些比較少見,可以製造幻境,亂人道種佛心,不可小覷。”
說了太多話,有些厭倦,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從昏暗書架上取出一本書,放到戚辰手邊,說到,
“這是《山海妖魔錄》,你自己去看,以後遇到了,也好有個心裡準備。”
戚辰自然大喜,忙不迭地躬身感謝,看著手裡兩本書,一本可以讓自己功力大進,一本又可以讓自己知識淵博。誌得意滿,戚辰嘴咧的老大,忽然響起什麼,張嘴問道,
“那母老虎,哦不,是鐵淩霜,聽說她沒了內息,那她練得是什麼?”
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聲,回過神來,見張鐵並沒有發火,戚辰不禁暗鬆一口氣,果然,這凶女人得罪的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
盯著麵前虛空,仔細考慮了下,張鐵轉頭看向變的小心翼翼的戚辰,搖了搖頭,
“這個你要自己問她,我隻能說,她修的功夫練到高深,你懷裡地那本書練的不三不四的話,不要招惹她,會被砸碎的。”
看著臉上冷汗下來地戚辰,拍了拍他地肩膀,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一個青銅熏球,遞給他,輕聲說到,
“你娘的眼睛,等大統領回來了,可以請他出手,或許有機會複明。”
拿著腰牌正在仔細看,正麵和鐵淩霜那塊一樣,都是青龍腦海,翻過背後來看,滔天火海依舊,隻是沒有了那隻鳥,隻有模糊人影盤坐在中間,似是低頭念經。
左右幾個小字,“隱,戚辰,左,西。”
正自腹誹,難道自己真的要出家為僧?這怎麼可能,我還沒娶媳婦呢。
耳中聽到張鐵的話,頓時把媳婦拋在了腦後,蹭的站起身來,一臉欣喜的看著張鐵,淚花都泛了出來,抓耳撓腮的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小聲問道,
“誰是大統領啊?”
“本朝太子少師,姚廣孝大人。就住在雞鳴寺中,不過最近去了北京應天府,一時半刻,回不來。”
似乎將一個月的話說完了,張鐵不再廢話,端茶送客,將戚辰趕出了大黑籠子,在他臨出門前,吩咐了句,
“你先回小院子安頓好,然後去鐘山靈穀心寺,或許能碰到鐵淩霜。後麵的事情問她吧。”
被趕了出來,戚辰絲毫沒有生氣,點頭哈腰的看著張鐵隱入了黑洞,兩塊大石又合了上來。
將兩本書塞到懷裡,青銅腰牌掛在腰間,霎時間底氣十足,威風凜凜。
拎著熏球看了半天,敲了敲似乎是空心的,想起在鐵淩霜腰間也見過,難道是隱衛統一分發的掛件?不管三七二十一,掛在腰間。
衝著四角的守護人各自鞠了一躬,轉身出了後院,走到鐘樓下,看到一個小和尚盤坐著,仰頭問道,
“嗨,小師傅,三山街冰糖胡同怎麼走?”
腦門紫紅的小和尚彎彎月眼清澈如水,看了眼戚辰,雙手合十,搖頭小聲回到,
“小僧不知,聽說三山街在女菩薩多的地方。”
戚辰愣了一愣,女菩薩多,在金陵那自然是聞名天下的秦淮河畔了,臉上忽然色狼相閃過,咧著嘴對小和尚答謝,那小和尚低頭開始念起經文來。
戚辰大步走出雞鳴寺,隨手拉住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問清了秦淮河在哪,兩人會心嘿嘿一笑,作揖告彆。
拍了拍胸口,誌得意滿,戚辰也不再矜持,朝著秦淮河邊高樓一角,沿著一條直線,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