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厄錄!
釋厄錄第十五章念去去清香烤玉米,醇厚鹵豬蹄,一口接一口,人間美味,鐵淩霜親口驗證。
以前直奔肉食,沒想到這樣玉米加豬蹄還有彆樣口味,看來以後不僅要吃肉,還要搭配著蔬菜水果,說不定更有其他風味。
就這樣豬蹄子加烤玉米吃著,一邊等著自己十萬兩銀票的出手費,眼角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鐵淩霜轉頭看去,遠處一個身影,白衣銀槍,正是秦扶蘇,隻見他停在一棟樓前,拄著雪蛟畫眉,左顧右盼的很有做賊心虛的樣子。
“有鳳來儀。”
隨著低沉寒聲,鐵淩霜嘴裡豬骨頭哢哢作響,碎成粉末,被她一口吞下。
秦淮河畔三大青樓,金陵十二釵,揚州夢,有鳳來儀閣。
據說有鳳來儀閣,是漢王朱高煦私下的產業,裡麵甄選的都是一些天南地北的美女,這些美女還有特殊的身份,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官員的家眷。
這些大家閨秀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學者禮儀,朝夕之間家破人亡,隨即從天際落入紅塵,被圈禁在閣樓內,隻能靠著賣笑賣身,來換取苟活。
光顧有鳳來儀的,大多是官宦人家,平常的對手一旦失勢,痛打落水狗是一定要的,公文奏折上搜羅罪名一定要置對手於死地,下了班值,也不忘了到青樓中再度為惡。
一群畜生。
不過讓鐵淩霜殺氣衝天不是彆人的困苦境地,秦扶蘇此人,裝了十幾年的正人君子,沒想到今天露出了真麵目,果然是個浪蕩子弟,和這些金陵紈絝沒有什麼區彆。
哼,看我怎麼當場抓住你。
嗯?
鐵淩霜長身而起,就要拎刀上前,忽然麵帶疑問的坐了下來,抓起一根烤玉米,當作了葵花籽,磕了起來。
有鳳來儀閣前。
秦扶蘇麵帶苦澀,對背著長琴走到身前的鐡凝眉勸到,
“凝眉,你想彈琴咱們可以租個小樓開個琴房,在裡麵教徒授技,來這裡不太好吧?”
鐡凝眉也是一身白衣,長發輕挽,斜背青色大琴囊,兩人站在一起,正是佳偶如玉,見秦扶蘇麵色通紅,臉上尷尬,鐡凝眉不禁失笑,
“扶蘇,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在外麵等著我。”
那怎麼能行,進出青樓妓館的男人都是浪蕩子弟,身上說不定還踹著春藥,萬一自己的未婚嬌妻著了道,自己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不過先賢都說,秦樓妓館勾欄瓦舍最能腐蝕人心魄,自己這些年謹記先賢教導從沒靠近過,沒想到今天要破戒了,還是被未婚妻子帶著,先賢,真是對不住了。
見鐡凝眉沿著台階走上階梯,秦扶蘇歎了口氣,鐵叔父家的這兩個女兒,大女兒溫婉平靜,小女兒熱烈似火,但都是很有主見的人,一旦做了決定那基本上事情就定了,秦扶蘇又想起了家裡酒鬼父親。
自從回來後,父親就整天用烈酒把自己灌醉呼呼大睡,什麼話也不說,秦扶蘇麵色稍有悲戚,看到前麵邁入青樓的女孩,秦扶蘇心中稍暖,因為她說了,等母親祭日陪自己一起祭拜。
本以為一入青樓,滿眼都是乳山腿林,秦扶蘇不得不說,稍有失望。
有鳳來儀一樓大堂沒人,很是幽靜,正中間是一顆粗壯斑駁的梧桐樹乾,好像整棟樓都是這棵樹撐起來的,側麵牆壁上,並沒有想象中的春宮圖,也隻是掛著一些字畫,多是山水,稍有幾副花蝶。
“扶蘇,看那副《寒蟬》。”
隨著鐡凝眉的目光,秦扶蘇看向掛著側壁的一副畫,畫麵很簡潔,是一隻趴在樹乾上的蟬,蟬翼上似乎沾著細小的水滴,而那隻蟬好似無力的抖動著雙翼,卻怎麼也甩脫不掉水滴。
作畫的人筆力巧妙,用心更是奇絕,沒有整棵樹,也沒有冷秋雨,就隻是沾到水滴的秋蟬,想抖掉卻抖不掉,直接給人一種深秋已近,老死將至的無力感。
秦扶蘇收回目光,左右掃視一圈,這邊秋蟬,那邊的枯葉,還有白雪覆蓋的山石,麵色逐漸陰沉起來。
這第一層,沒有任何色欲,陰暗混沉,蔓延著淡淡死氣,更像是告誡。告誡那些到了青樓裡的女兒家,入此青樓,拋下羞恥,脫下衣服,你的命,你的身體,不再屬於你。
“吆,這位妹妹生的讓姐姐好是羨慕,咱們鳳樓的花魁小蟬兒,也隻有妹妹三分神韻。”
人未至,聲已至,魅惑勾人,軟糯似胸。
秦扶蘇循著聲音抬頭看去,看見了輕紗後的一雙大腿,隨後就看到短的可憐的衣衫,蜀地錦繡,翠綠如盛夏之鬆柏,上麵零落幾片紅色楓葉,上露出大半白嫩酥胸,下堪堪遮住臀部,好像是圍了半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