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淩霜正在皺眉思索,張小山耐不住了,他從藏身處走出,緩步前行了一段,在離那個和尚三丈左右的地方站定,抱拳執禮,恭聲問道,
“武當張小山,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可見到一個黑衣人從這裡經過?”
張小山一身修為由武當山老祖宗親手教導,這個在竹林裡喝酒吃肉的和尚看不出來修為,但是從這漫天酒氣中大約可以猜到,肯定有通天手段,但此人行事怪異,說不定和那個搶走太子的人是一夥的,不能退。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和尚把張小山當作空氣一般全然不理,張小山恭敬地等了三息,依然沒有等到回應,才緩緩直起腰身,隨後又是恭敬一禮,繞開那個和尚,就要往竹林深處走去。
“武當張九瘋的傳人?”
悶雷般的聲音響起,酒氣驟然濃鬱,還有凜冽狂暴的殺氣絲毫沒有掩飾,張小山身體一沉,麵色也凝重起來,冷靜回到,
“不知前輩您是?”
那和尚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哢哢的爆響聲起,凶悍的氣焰絲毫未減,看著張小山,仰天大笑,
“這裡風水不錯,給你一個呼吸,逃跑也行,想想平生快樂的事也可以,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張小山眉頭揚起,今天還真是倒黴透頂了,護衛太子太子丟了,追賊人追了一夜沒追上,半路裡遇到這個花和尚竟然上來就要自己的命,真是黑星臨門。
“哈哈,前輩看來早我師尊那裡逃過一命,現在要在晚輩身上找回來,既然如此,晚輩領教前輩高招。”
張小山人有點呆,但論輩分,在內外江湖中即使少林寺那群高僧見了麵,都要低頭見禮,論手下功夫,也很是自傲,長劍出鞘,斜指地麵,渾身青光大盛,身為武當山老祖宗張九瘋的弟子,豈能懼怕而退?
那和尚撕下一塊烤肉,嚼也不嚼囫圇吞下,裂開大嘴,酒氣滔天,
“一息到了。”
話音一落,和尚閃身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就在張小山麵前,一掌拍出,鐵淩霜隻看到他肩頭一朵紫花閃亮瞬間,還有張小山橫劍在胸渾身青光剛剛聚集在劍刃,就滿口鮮血噴出,撞斷一排竹子,滾落在紛亂落下的雪花中。
張小山渾身酸痛愈裂胸口悶疼,眼前黑影閃爍,又吐出一口鮮血氣息才通暢些,翻身站起,盯著那個和尚。沒想到隻是平平無奇的一掌,就很難接住,張小山心下大歎,這個人看出了自己傳承,又很顯然可能和師傅老祖宗有過仇怨,看來今天自己是撞到閻羅殿門口了,這條命怕是沒了。
腳下青光浮現,隨即遁入地下,遠處一片竹葉忽然落下,在半空中凝滯一瞬,翠綠的竹葉上閃現細微血光,化作一隻竹鳥,飛掠向遠方。
葉鳥傳信。
這不是武當山的功夫,隻是自己和大哥張大山約定的傳信方式。
“哼!招人送死?”
那和尚輕蔑的瞥了眼飛遠的竹鳥,冷笑聲中飛身而起,這次左右肩頭的紫紅花朵又是一閃,人飛掠而起,對著張小山飛撲而去,揚起手掌,還是平平無奇的掌印,隻是酒氣愈加濃鬱,還帶著一縷淡淡的香味。
張小山一聲悶喝,半跪在地,長劍也頓插入土,雙手按在土中,青光大勝,周邊五丈的竹子頓時青光大放見,飛速生長,片片翠綠的竹葉化作利劍,朝著和尚飛刺而去,而光禿禿的竹竿猛然竄高變粗,糾纏聚集,對著和尚絞殺而去。
轟!
劈裡!劈裡!
碎葉飛濺,竹屑亂飛,滿身花繡的和尚身行未停,那些竹葉竹枝一靠近他身體三尺,頓時爆裂炸開。
三尺樊籠!
此人已經打開周邊三尺樊籠,即將邁入君臨境界!
張小山眼中閃過悲涼,可絲毫沒有退意,漫天竹海依然朝他攻去,伸手拔出長劍,半空一圈,青光在劍尖凝聚成八卦形狀,飛轉著對著已經到頭頂三尺的掌印刺去。
“嗷!”
竹林中火光閃現,龍鳴嘶吼,火影中鐵淩霜飛撲而來,長刀如龍,刀尖一線,直刺光頭耳朵,手中也掐起劍指,冷聲封敕,
“敕,鐵牢!”
“嗤~”
一聲銅鐘鳴響,刀尖刺入和尚身邊一尺,就再難存進,不過鐵淩霜金翅真解,力道無雙,側麵撞的他身體一晃,隨後厚重嚴密的鐵牢憑空而生,緊緊罩住那個和尚。
鐵淩霜絲毫沒有停留,拉住張小山的衣領把他扔向遠處,人跟著追了上去,口中依然封刺不停,
“敕,鐵狼群!敕,鐵鷹落!”
張小山暫時逃得一命,看到蒙麵的鐵淩霜飛衝而來,她身後冰冷生硬的狼群和頭頂鷹群浮現出來,對著那個密封的爆炸開來的黑鐵牢籠飛衝而去,忍住胸口撕裂的疼痛對著她大喊到,
“太子在哪?!快交出來!”
鐵淩霜大聲回罵到,
“找死?還不快跑!”
事有輕重緩急,張小山轉身飛奔中,指尖青光繚繞,遙遙後指,
“敕,竹封八陣!”
竹林中頓時青光閃爍,隱隱成八角陣法。飛奔中的張小山看到身側蒙麵狂奔的黑衣人,還是忍不住的說到,
“你是女人?”
“女人怎麼了?!你娘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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