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皇帝有絕對的把握此事不會影響大明朝的傳承,否則他就是瘋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漢王實際上沒有失蹤還安全的活著,皇帝知道他在哪裡,而且聽說皇帝很喜歡漢王,就是借著這次機會找人重傷皇太給漢王鋪路?
虎毒不食子?
不對不對,侄子和兒子差不太多,既然當年永樂皇帝能搶了自己的侄子的皇位,現在殺死一兩個兒子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張小山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為自己的叛逆思想感到震驚和愧疚,但思慮良久,並沒有放下這縷心思。
他決定追查下去,因為那也動手之人,實際上露出了不少行蹤。
她是女的,逃出皇宮的時候,身上並無他人,而在皇宮裡的時候,除了自己,她隻和永樂皇帝的女兒隱衛中的白虎大人胭脂公主殿下交過手。在亂山間她躲過了自己的追尋,沒有逃跑反倒還救了自己一次,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最終要的是那個把渾身花繡的和尚擊退並救了他們兩個的人,應該是君臨境界。
在金陵,這樣的人不多,十有八九,就是隱衛的左統領,鐘離九。
除了師父之外,哥哥張大山最敬佩的人。
於是張小山先去玉漱宮中,找到了胭脂公主,不顧胭脂的厭煩,詳細的谘詢了當夜她與凶手對決的事情,胭脂被追問了一下午,最後揮手趕走了他,畢竟胭脂也是劫走皇太的同夥,撒謊如果太多,遲早會露餡。
不過張小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明顯的感知到,胭脂對於自己大哥和二哥的失蹤,並沒有太多擔憂,反而有種說不清楚的得意。
果然有蹊蹺。
被胭脂趕出來之後,張小山不再糾纏,果斷的把追查的方向轉到了鐵淩霜的身上,如果她出現在雞鳴寺中,那就可以確定,此次襲擊春和宮重傷太子,甚至是漢王失蹤的事情,都隻是表象,其中應該有更深的緣由。
在雞鳴寺外蹲了三天,沒有見到鐵淩霜的人影,張小山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隻能退道皇宮中,找了一個比較高的閣樓,隱身在窗口,掃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皇天不負有心人,張小山終於在今天逮到了鐵淩霜的身影。
沒錯,女人,一身黑衣,身上熾熱的氣息,張揚的氣勢,大搖大擺的走路的樣子,還有那柄刀,有八九成應該就是那日自己跟蹤的人。
剩下的那一成不確定,主要是自己記憶中那雙火光閃爍如鳳凰般的眼睛和這個女人還有些像,但是她的臉上滿是疤痕,而凶手那日是蒙著麵,看不出有沒有疤痕。
怎麼辦?
如今隻有三種方法,一是直接去問。二是可以靠近一些,聽聽她說話的聲音,如果還是那般無禮放肆,那應該就是了。第三種方法,就是找一塊布蒙著她的臉,隻看眼睛,這樣也能確定。
一番推敲,張小山放棄了第一種和第三種方法,選擇了最為穩妥的第二種方法,聽聲音。
這個女人曾經喊過一句話,令張小山記憶深刻,
“你媽不是女人?”
鐵淩霜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正在離有鳳來儀閣不願的地方啃豬蹄子。
最近修煉《難陀焚經》氣血翻滾劇烈,耗損更盛,鐵淩霜背負的鐵大飯桶之名幾乎翻了個倍,本來二十多個豬蹄子大約就可以了,可這幾天都是五十個起步。
鹵肉鋪子的老板自然高興萬分,一盤盤的豬蹄子端了過去,都變成了碎骨頭,最後跑過來的一個銀瓜子也變成了兩三個。
鐵淩霜吃的正開心,瞥了眼有鳳來儀閣門口,眉頭挑了起來,隻見方一航緩步邁出,臉上還能看到些許蒼白,看來是前一段時間受了傷。
他氣息平靜的古怪,境界又快要突破君臨,能傷他的鐵淩霜不用腦袋也能想到,肯定是鐘離九出手了。
環顧了門口人老人往的秦淮河大街,在遠處略微停頓一瞬,又轉頭看到鐵淩霜正在啃著豬蹄子冷眼盯著自己,方一航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緩步走到她麵前。
沒等他說話,鐵淩霜吐出一塊豬骨頭,厭煩的說到,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