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厄錄!
釋厄錄第八十一章火焰山鐵淩霜和怯達羅兩人打的死去活來。
姚廣孝卻和這個不知來曆的吹糖人老頭打起了賭。
不知道鐵淩霜要是知道了這黑衣禿驢賭自己贏,會不會故意輸掉。
看情況應該不會的。
鐵淩霜長刀勉強隔開了文殊法相的坐騎青獅的撕咬,和那個兩三歲的頑童對了一掌,大巴掌對小巴掌。
大巴掌明顯不是小巴掌的對手。
那個光著屁股的頑童懸浮在地麵三四尺高的地方,小手拍的啪啪作響,還咯咯的笑得燦爛又純真,鐵淩霜卻狠狠的撞在一片亂石中。
翻滾了兩圈,胳膊和後背擦出了密密麻麻的傷口,嘴角上也留著血跡,明顯是受了內傷。
但鐵淩霜一躍而起,瞥了眼秦淮河上的翻滾的浪花,沒有看到怯達羅的身影,才盯著那個頑童,怒氣衝衝的指著他,
“小兔崽子,等我抓住你,把你吊在我放間裡,天天看我大吃大喝,饞死你!餓死你!”
或許在鐵淩霜的認知中,對於小孩子和吃貨,這樣或許就是最大的懲罰。
被怯達羅召喚出來的小童子也停下了拍手,歪著腦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鐵淩霜,眼中閃過疑惑和回憶,他好像是奇怪,為什麼這個人沒有像以前那些被他打傷的人,氣急敗壞的衝過來,也好像是在回憶,什麼是吃的東西?
嘩啦啦!
水聲大作。
鐵淩霜飄身後退一丈,長刀橫在胸前,戒備著青獅和童子,眼中的餘光瞥向秦淮河中。
原本怯達羅砸進了河水之中,波紋拍打岸邊還未停歇,此刻的河中央忽然湧起丈許高的水花揚起,飛速的旋轉著,下麵似有蛟龍弄浪,要吞舟食人。
水花越轉越快,卻緩緩降下,最後河水中一個幽深的大漩渦,直通水底,怯達羅站在最深處,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掌緊緊握拳,手背上刀疤宛然,傷口緊緊閉合著,成了一條纖細的黑線,並沒有鮮血流出。
不過,最一目了然的,還不是手上的傷痕,緊緊貼著他眉心那片金光色的書頁之上,寸許長的刀痕豎在上麵,好像第三隻眼睛。
這道傷口很深,直接漏著裡麵森白的骨頭,以怯達羅練至極點的瑜伽術,對肌肉控製到了有如臂指的程度,也不能將傷口合住,還好這一刀沒有刺在他的眼睛之上,否則今天他肯定就變成了獨眼高僧了。
踏水而上,怯達羅一步步走到水麵上,本來被熒白充滿的雙眼中,血絲攀爬如蛇,死死盯著鐵淩霜,殺氣衝出,水麵好似被利刃切割,都爭搶著向著兩邊退避開來,
鐵淩霜嘴角挑起,任憑他智慧文殊召喚出來了獅子和孩子,在自己手裡還是落了下乘,既然已經占了上風,就沒有任他凝聚殺招的道理,也不廢話,伸手在嘴邊一抹,滿手鮮血,劍指怯達羅,身上龍鳴響起,卷起陣陣烈風,
“敕,赤堇之溪,耶水之銅,三千雷擊起魂魄,九重天仙鑄神靈,混亂,瘋狂,殘忍,血腥,臨,勝邪。”
青城喚劍敕令,勝邪劍。
鐵淩霜虛握的左手中猩紅光芒凝聚,呼吸之間一柄尺許長的殘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七寸長的劍柄,劍身隻有三寸,就是這柄殘劍,身上散發出來的陰詭邪氣遠遠勝過怯達羅眼中那縷陰狠。
絲絲紅芒從勝邪劍刃上鑽出,沿著劍柄如同荒野中的野草一般,向鐵淩霜的胳膊上攀爬而去,甚至鑽破她的皮膚,鑽到了肉中,紅芒更勝,帶著詭異。
鐵淩霜遍閱青城典籍,知道自己功力不夠,不能像鐘離九那廝那般完好的壓製和利用勝邪劍中的邪氣,雖然勉強召喚出勝邪,但也在不斷被它的邪氣反噬。
但此刻左劍右刀,右手驚鳳長刀,左手勝邪殘劍,本就澎拜如海浪的血氣如今更盛以往,鐵淩霜大喜之下,才不會關注這些許邪氣反噬,長刀直指怯達羅,揚聲喊道,
“天竺禿驢!現在跪下,雙手奉上《觀心心經》和《難陀焚經》,再把你身上的財寶都留下,我留你一命!隻砍你一條腿,挖你一隻眼,放你活著回去,否則,”
勝邪殘劍指著一旁波浪翻滾的秦淮河水,鐵淩霜聲音忽然變的陰寒無比,
“否則,我剁碎你,喂這秦淮河裡的魚蝦。”
勝邪,勝邪非正,邪氣凜然,本就是讓人入魔的邪劍,此刻被鐵淩霜握在手心,絲毫不去壓製,如今猖狂更盛往昔,而且多了很多陰狠刻毒。
怯達羅伸手手掌,在眉心文殊法相印記上輕輕一抹,那裂開的傷口才緩緩閉合成,伸手向那懸浮在半空的頑童輕輕一招,頑童眼中的靈識頓時消散,變的呆滯起來,身行一閃,趴在了怯達羅的背上,抱著他的脖子,歪著頭盯著鐵淩霜,眼中也變的血紅一片,說不出的詭異。
“青獅,封住這一片天地。”
怯達羅冷聲吩咐後,那隻丈許長的雄壯獅子忽然一聲震天巨吼,頭顱高高揚起,脖頸間的鬃毛見風及長,不過片刻,就已經將三丈方圓的地方緊緊圍起,上下左右前後,隻有絲絲陽光透過鬃毛瀉下,碩大的獅頭甩了甩,對著鐵淩霜又是一聲暴怒大吼。
“嗷!”
吼生不絕,那化作牢籠的獅子粗撞的前爪對著淩霜淩空揮舞,一道道青色的銳利勁風對著鐵淩霜切割而來。
鐵淩霜冷哼一聲,閃身退避開來,卻不成想勁風撞到了周邊獅鬃牢籠壁上,隻是稍稍一頓,隨即反射回來,速度更急,還是奔著鐵淩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