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這事，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賀康樂天天逼著葉凡修煉，葉凡卻不會生出任何不平心思的原因。
接下來的幾天，珠翠都安分的很，仿佛沒有任何小心思一般。
司若雲也不知道珠翠有什麼心思，小姑娘天天跟珠翠在一起，反倒是愈發的喜歡珠翠了。
“你想取代司若雲。”
泉珂坐在床上，等著珠翠給他穿鞋的時候，冷不丁的說道。
蹲在地上給泉珂穿鞋的珠翠動作一頓，而後很快恢複正常，抬頭笑眯眯的瞧著泉珂。
“泉珂公子說什麼胡話呢？”
“我都這麼大了，再過些年就要說親了。”
聖嵐村的姑娘說親晚，但是卻也很少有拖到二十大幾的。
“你的心告訴我了。”
泉珂眨眨眼，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不帶任何感情。
珠翠一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凡人，而她麵前的，卻是賀康樂親自認證的少年天才。
“泉珂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以幫你。”
泉珂打斷了珠翠。
他從床上跳下來，他看上去和司若雲也差不多大，都是小胳膊小腿，肉乎乎的模樣，但是珠翠看著泉珂，卻無端心中發寒。
這決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該有的心智。
尤其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凝視著她的時候，她仿佛被深淵凝視一般。
“我可以幫你。”
泉珂再次重複道。
他喜歡司苓風，他愛司苓風，而愛是疼痛。
如果司若雲死了，那麼司苓風便會無比的痛苦。
這痛苦是他帶給司苓風的，所以司苓風必然愛他入骨。
他就是個瘋子，是個神經病。
泉珂不否認。
“你準備怎麼幫我？”
珠翠收斂笑容，低頭看著泉珂。
在司若雲來之前，她也想要擁有靈根，卻未曾出現過這樣的想法。
因為沒有對比。
她曾經是賀康樂府邸裡最亮眼的那一個，如果不是她沒有靈根——
如果不是她沒有靈根，怎麼會輪得到司若雲？
司若雲不過是仗著有靈根，頂了她的位置罷了。
珠翠一直如此堅定的認為著。
她的母親也曾經摸著她的頭，歎息著感慨，為何她沒有靈根呢？
若是她有靈根，也能夠求了康樂仙子收個徒弟，求長生之道。
一念起，心魔生。
不僅僅修士有魔障，凡人同樣也有。
“你不必質疑我，三日之後，月圓之時，你便可以頂替司若雲。”
泉珂冷聲道，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望著珠翠，然而他的眸中，卻不見任何倒影。
“好。”
珠翠應下，蹲下去，伸手替泉珂整理著衣服上麵的帶子，“泉珂公子，該去讀書了。”
泉珂抬起雙臂，任由珠翠給他整理衣衫。
外頭司若雲等的有些急，小姑娘掰著手指，忍不住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