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小姑娘特彆固執的擋在幾個大漢的麵前,“一人做事一人當,她爹欠的錢,你們去找她爹呀!”
一個人憑什麼決定另一個人的人生?
哪怕是父母也不行!
那幾個大漢見司若雲這麼固執,也忍不住撓頭。
用強的吧——他們不敢,司若雲可和他們手裡的蘆柴棒不一樣。
用軟的吧——這小姑娘不走。
這可怎麼辦?
幾個大漢對視一眼,最後想出個辦法來。
他們仗著自己身高腿長,繞過司若雲就想走,卻被一縷靈氣絆住。
幾個大漢愕然,這裡竟然還有修士在看著?
“我說了,不行。”
小姑娘認認真真的看著幾個大漢。
“小姑娘,你可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她爹欠了我們錢的,我們都是有正規文書的。”
那大漢從自己懷裡掏出文書來,在司若雲麵前晃了晃。
凡人過不下去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災荒年的時候,就連易子而食的都有呢。
司若雲一把抓住文書,仔仔細細的看著文書上的每一個字。
看完,她頓時有些泄氣,還真有呀?
那被抓著的蘆柴棒眼珠子轉了轉,忽而奮力掙紮起來。
那抓著蘆柴棒的大漢注意力都在司若雲身上,一時不察,就被蘆柴棒掙脫開來。
蘆柴棒趔趄兩下,而後迅速站穩竄到葉凡旁邊,手抓著葉凡的衣襟,哀戚道:“這位仙師,求您救我一命,我日後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你!”
那邊司若雲還在看文書,試圖從文書上找到什麼漏洞,她也被這異變嚇了一跳,愕然的看著蘆柴棒。
葉凡笑眯眯的把蘆柴棒從自己懷裡拽出來。
他麵上帶笑,一副溫和軟乎的老好人的模樣,說的話卻是冰涼冰涼的,儘管這話也是用溫和的語氣說出來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父債子償,沒人能辯駁。”
蘆柴棒愣了一下,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老好人的葉凡居然這麼心狠?
她一咬牙,“仙師有所不知,我那後爹根本不是我正經的爹!我親爹早就死了,後爹不過是在我娘還在世時候舍我幾頓飯罷了!”
若真是她親爹賣了她,她或許會怨,然後此後和親爹斷了往來,但是那是她後爹,往大了說,不過是一個都沒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罷了!
她憑什麼為這樣的陌生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她在城隍廟瑟瑟發抖的時候,她和野狗搶食的時候,她那後爹又在哪裡?
“對呀,那欠錢的人又不是她的親爹,憑什麼也能賣了她?”
司若雲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把文書拍給了大漢,理直氣壯的說道。
大漢:“……”
大漢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就是幾個打手,哪有那麼多的腦子?
正當幾個大漢抓耳撓腮的時候,人群緩緩分開,一個一身青衣的公子搖著扇子出現。
“姑娘說的是。”那青衣公子笑眯眯道。
幾個大漢連忙行禮問安。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找也要去找欠錢的人。”小姑娘仰頭看著青衣公子,麵色認真。
那青衣公子蹲下去,平視著司若雲,他身上帶著一股青草的香味,整個人似乎都像是夏日裡搖曳的青草一般。
“若那人還不上錢,唯有賣兒賣女一條路了呢?”
“那也不能賣旁人的兒女呀!他對蘆……這姑娘可有生恩?可有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