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是大自然能夠弄出來的，如果這裡沒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墳塋？
“這是霖霜雪的。”
葉凡指了指倒數第二個。
那墳塋看上去像是昨日新立的一般，就連土都是鬆軟的，牌位上更是墨跡都未乾。
“萬丈淵下有活人也不是不可能，若是熬過了通道裡的孤寂，到了萬丈淵之後，留在這裡……”
顧錦屏忍不住說道，卻被司苓風打斷。
“這裡沒有活人的氣息。”
司苓風忍不住皺眉。
或者說的準確一點，這裡連活物的氣息都沒有，四下望去，皆是死寂。
可是他們周身分明是鳥語花香，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難道是幻境嗎？”
司若雲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像，幻境終究是幻境，像這個……”成玉頓了頓，“實在是太過逼真了一些，甚至找不到任何破綻。”
如果是幻境，總有會露出破綻的地方，可是這處卻全然沒有。
“是昆侖鏡！”
司若雲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睛一亮。
“昆侖鏡有穿梭時間的力量，如果這不是幻境，隻是昆侖鏡讓我們看到的另一個時間點的話，那就能夠說得通了！”
小姑娘一想到這裡，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似的。
司苓風看著她，眸中緩慢的浮上幾分笑意來。
她的妹妹，發光的時候可真好看。
“所以說昆侖鏡一定就在這裡！”
司若雲斬釘截鐵道。
“如果真如若雲說的那樣，那麼昆侖鏡必然在這四周，隻是萬丈淵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嗎……”
成玉忍不住有些感慨。
昆侖鏡隻能夠穿梭時間，並不能夠製造幻境，也就是說，他們眼前看到的，都是曾經真實存在的。
萬丈淵底，曾經真的是這個模樣的。
那些墳塋，也是真實存在的。
隻是可能並非存在於這個時間而已。
似乎因為被戳穿，昆侖鏡也沒有繼續偽裝，隻見司若雲他們身邊的花海極速退卻，最後隻剩下一片荒蕪。
入眼所見，皆是荒蕪。
斜斜的癱在地上的枯枝，被風吹的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許多不知道是人還是妖獸的骨頭。
有的是來到萬丈淵底，卻永遠被困在萬丈淵的，有的是從高處跌落，骨頭都四散的。
就連土地也是凹凸不平的，司若雲一個踉蹌，差點被絆倒。
“這才是萬丈淵本來的樣子嗎？”
司若雲眨眨眼。
“不，是過去的萬丈淵。”
司苓風仰頭，看著高高的天空。
司若雲也忍不住跟著仰頭，就看到有一個黑影從上麵墜落下來，在她的眼中漸漸放大。
她反射性的想要去接住那個影子，卻發現她根本接不住，隻能看著那個影子在自己麵前摔的四分五裂。
司苓風捂著司若雲的眼睛，小姑娘眨眨眼，“姐姐。”
“血腥場麵，少兒不宜。”
司若雲：“……”
等到司苓風放開她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隻剩下地上的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