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抄家流放養家忙!
考慮到街上的趙氏幾人一忙起來就沒功夫吃飯,唐悅也不敢耽擱,手腳麻利的調了些麵糊,放入兩個雞蛋,一些小蔥碎,加入少許鹽調味,攪拌至粘稠狀。
利索的點燃了灶膛,又塞了幾個小地瓜,叮囑女兒乖乖的坐在灶膛前,這才開始攤餅子。
這雞蛋餅是前世在網上學來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快。
和好麵糊,鍋裡刷上一層薄油以防粘連,看著油溫適度就均勻的倒入雞蛋麵糊,等上一會兒等麵糊定型了就翻個麵兒,隱隱聞到蔥香同雞蛋香後就成了。
隻見那餅軟糯的很,金燦燦的,蔥香味十足,讓乖巧端坐在灶膛前的沈妙忍不住站起了身,伸長了脖子朝鍋裡看,還使勁兒抽著鼻子“好香啊,好香!”
看著女兒一副小饞貓的模樣,唐悅忍俊不禁,忙撕了塊兒熱乎的雞蛋餅用油紙裹了遞給了女兒“慢些吃,小心燙!”
那雞蛋餅不過碗口大,趙氏母女食量小,隻怕一張就能吃飽,沈家父子卻是不夠,因此唐悅遞給女兒後又轉頭忙碌開來,不過一刻多鐘,盤子裡就摞了厚厚一層。
等準備就緒,又去隔壁灌了一小盆剛出爐的豆漿,本是要拿銀錢買的,康慧娘死活不收,今日她要盤炕,李匠人領著徒弟剛上門,正是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唐悅也不好多打擾,隻能端了盆子回了家,轉頭又烙了五張雞蛋餅,讓女兒送到了隔壁。
“你唐嬸子,當真是仁義的很!”康慧娘看著那金燦燦,熱騰騰的雞蛋餅,可比豆漿值錢多了,頓時感慨不已!
一旁的吉祥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雞蛋餅,壓根沒聽見自家娘說了什麼,看的康慧娘笑罵不已。
這頭兒唐悅用水囊灌了豆漿,想到章姐兒那個無糖不歡小饞貓,還放了些糖霜,自己磨的豆漿,原汁原味清甜順滑,此時還冒著騰騰熱氣,配上喧軟的雞蛋餅,又營養又好吃,這早飯就被打發了。
唐悅帶著女兒吃飽喝足,留下沈延宗父子三人的量,就用油紙裹了雞蛋餅,撿了幾個熱乎乎的烤地瓜,揣上裝了香甜豆漿的水囊往街上走去。
隨著這幾日天氣一日好過一日,仿佛冬日的嚴寒被暫時擱置了一般,街上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加上店鋪沒開門,倒是便宜了街邊擺攤的小商小販們。
這才辰時中,玉泉街上已經擺的滿滿當當的,如今不止有賣各種吃食的,還有賣南北雜貨的貨郎。
“頭繩頭花,快來瞧一瞧看一看,都是京城來的最時興的款式。”
“胭脂水粉,質正色亮的胭脂水粉,五文錢一盒,物美價廉的很,這位小娘子,不若看上一看?!”
唐悅看著眼前一臉殷勤的小商販,忙擺手拒絕。
這原身唐悅兒的麵皮兒細白無瑕,加上年紀又輕,正是青春貌美的時候,何需這些粗製濫造的胭脂水粉。
更何況如今啥家庭啊,哪裡有餘錢買這些。
唐悅看了一眼那貨郎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小東小西,倒是開了眼界,吃的玩兒的,抹的戴的一應俱全,跟個移動雜貨鋪似的。
駐足打量了一番才拉著戀戀不舍的女兒往自家攤位奔去。
到了老地方,果然見母女倆忙的腳不沾地的。
觀察了一路,還是自家攤位前人更多些,除了小孩子,也有一些探頭探腦的成年人,看樣子倒不像是要買東西的,反倒是像打探什麼的。
其中有個身量不高,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尤為明顯,盯著那油鍋眼珠子亂轉,邊看邊不動聲色的同一旁的沈雲章搭話。
說的什麼唐悅不得而知,身旁環境太過吵鬨,隻是見沈雲章一臉警惕的,隨即隱隱有些不耐,轉頭叫了沈延興過來,那男子一對上沈延興冷峻的麵色,頓時有些訕訕的,悄悄往後退了退不再吭聲,卻是沒有離開,依舊盯著沈家的攤位。
唐悅默默打量著這一切,心裡料定隻怕自家這旋轉薯塔惹人眼了,隻是這土豆難得,調料也不易,一時半會兒倒是沒人模仿出來。
隻是若是三國貿易開始,大梁商人進入,隻怕這土豆不再是什麼稀罕物了。
但唐悅也不怕,原料有了,還有調料呢,若是調料味道不足,也無法與自家抗衡,最差的結果大不了把這門營生棄了,她吃過的小吃多不勝數的,總有合適的一款。
想罷倒也不再糾結這些,領著閨女湊了過去,接了趙氏手裡的活計,讓她趕緊去吃早飯。
趙氏也不客氣,畢竟忙了一陣子,的確是饑腸轆轆的,拉了女兒過來解開了油紙。
隻是剛露出裡頭黃澄澄的雞蛋餅,就有圍觀的客人被吸引了視線。
一個領著孩子買薯塔的男人聞到一股油香攜裹著蔥香若有似無的飄來,忍不住頻頻側目,見那油紙包裹下金燦燦的餅子還隱隱冒著熱氣,看著又軟又糯的,忍不住口舌生津。
自家婆娘是個粗手笨腳的,灶上手藝更是拿不出手,可憐他們父子倆整日忍受那粗陋飯食,不得不偷偷出來打打牙祭。
今日本是兒子非要吵著吃什麼薯塔的,剛好他閒來無事也就跟著來了。
這一來看著那婦人的餅子就邁不動腳了。
“這位…嬸子!”張書全艱難的張口道,頗有些不好意思。
見趙氏看過來,他越發張不開嘴兒,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隻是人都被自己招過來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你這餅子賣不賣?!”
趙氏一頓,看了眼手裡的雞蛋餅,一臉茫然,反而是一旁的沈雲章臉上一喜。
“賣!三文一張,我嫂子這餅可是加了雞蛋的,味道好的很!”
沈雲章一臉驕傲,自己餓一頓算什麼,那銀錢可是實打實的。
張書全見狀臉上一喜,那餅子看著不大,三文一張有些高了,隻是見眼前的漂亮姑娘說是加了雞蛋,隨即倒是釋然了,雞蛋可不便宜。
“那賣我兩張!”張書全說著,低頭看了眼兒子,從袖口掏出六文錢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