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抄家流放養家忙!
而此時被曲王妃嫉恨的吳側妃同平陽王正守在兒子床邊。
短短日,吳側妃就像被人抽走了精神氣兒一般,突然滄桑了許多,鬢角花白了一片,看的一旁的平陽王心疼不已,伸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你提的事兒我定會查清楚,若是真是老大所為,我絕不姑息,定會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想起吳側妃的哭訴,平陽王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陰鷙,若真是李灝,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殘害同胞,害的還是自己最愛的兒子,難保有一天他不會為了皇位生了弑父的念頭。
想到自己這一路的不易,如今近在咫尺的帝位,絕不能任由他人覬覦。
吳側妃太清楚平陽王的為人,若隻是殘害同胞他不一定會重視,畢竟他也沒少算計當今陛下,但若是把李灝的心狠手辣上升到弑父的地步,勢必會讓他引以為戒。
果然,自己不過含沙射影的哭訴了一番,就引起了他的重視,並許諾會仔細查上一查,她相信,隻要李灝做過,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赫哥兒的事要查,王爺的身體也要保重才是,現下赫哥兒如此模樣,我隻有王爺一人可以依靠了!”
吳側妃說著,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來,哪怕上了年紀,也讓平陽王心裡一酸,忙攬了她到懷裡。
一時間吳側妃嗚咽著靠著平陽王,兩人看著床上的李赫,都沒有說話。
“王爺,世子有要事稟報!關於長公主商鋪的盤查情況!”
兩人正相互依偎著,就聽外頭有隨從稟報道。
吳側妃一頓,低頭露出惱怒的神色來。
這個李灝,當真是會挑時候,她本想趁機讓王爺多憐惜自己幾分,若是以後赫哥兒都醒不過來,自己又年老色衰的,不如趁機給自己謀點實在的。
結果他又壞自己的好事!
平陽王聞言一臉驚喜,這麼快就有情況了,當即也顧不上吳側妃,急切的起身往外走去。
看著平陽王匆匆離去的背影,吳側妃長長的指甲攥在手心,直到感受到疼痛才堪堪鬆開,往後,隻能靠自己了,她看向床上的兒子,落下兩行清淚來。
“可是查到了長公主招攬沈嶽的證據?!”
議事的正堂裡,平陽王還沒坐定,就急切的衝一旁春風滿麵的兒子問道。
長公主同太子有沒有瞞天過海,關係著自己是要徐徐圖之還是立刻逼宮,因此他十分重視此事。
“不負父王所托,兒臣的確是查到了一些端倪!”
話說著,李灝麵露得意,李赫查了好幾日一點進展都沒有,自己不過剛剛接手日,就發現了端倪,這豈不是更能說明自己的能力要比李赫強?!
如此明顯的對比,父王定能知道自己這世子之位是實至名歸。
“說!”平陽王沒時間琢磨兒子的小心思,直奔主題道。
李灝臉上的得色一僵,本指望父王先誇讚他兩句的,這下也不敢再得意了,隻能把自己所查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沈家的二少夫人唐氏在沈家抄家前往長公主的寄賣行存了兩盒首飾?!年前寄賣行遣人去送寄賣的銀錢去了?!”
平陽王話語間心裡一沉,隻怕讓老三料對了,長公主同太子真的有拉攏沈嶽的心,這就難辦了,想求個穩妥徐徐圖之隻怕是不能了。
李灝初始得到消息並沒有多想,隻覺得李赫查了許久都查不到的,自己甫一接手就有收獲,著急忙慌的過來邀功來了,此時見平陽王一臉凝重的,突然意識到這消息意味著什麼。
若是長公主同太子真的向沈嶽求助,隻怕父王不會再等,隻會即可逼宮,那柳先生那套立五皇子為儲君的想法也實現不了了。
這讓他一時有些頭皮發麻,怎麼把這一出忘了。
隻是想到如今李赫已經成了活死人,再沒人給自己爭了,就算逼宮父王成就了大業,自己也是太子的不二人選,李灝心裡突然又平複了些。
大不了等攻破皇宮時先派人找到梅若雪母子,偷偷的藏匿起來,往後再隨便捏個身份接到身邊即可,不過是個女人,想必父王也不會同自己計較。
想到這裡,他淡定了許多。
“對,聽說年後唐氏的娘家人還去百順寄賣行鬨過,想私吞了唐氏的銀錢,結果卻讓寄賣行的董掌櫃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李灝把打聽來的消息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隻是此話一出,平陽王眉頭一皺,反而有些懷疑。
若是寄賣行做的是瞞天過海的勾當,不該如此高調才是,唐家人上門這麼大的動靜,竟連遮掩都不曾,會不會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會不會長公主同太子料到自己會查到此處,提前買通唐家人做了準備,讓他誤以為他們會找沈嶽幫忙,讓他情急之下舉兵逼宮?!
實則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自己舉兵造反,然後拿下自己?!
一時間平陽王思緒千頭萬縷的,想了很多。
若他是長公主,就算要派人去雲來鎮,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父王?!父王?!”李灝見平陽王眉頭緊皺,一臉若有所思的,忙出聲喚他道。
“咱們可要飛鴿傳書於秦若海?!如今皇伯父命在旦夕,若是等他一命嗚呼了,太子繼位就名正言順了,不若趁著這段時日逼宮,讓皇伯父改立皇太弟,如此父王也不必背負罵名!”
李灝說著,眼神因為興奮亮的驚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如何不讓他激動。
“不急,我再考慮考慮!”
真的查到了,平陽王反而不敢輕易逼宮了,總覺得這消息來的太過輕易,讓他心存疑慮,生恐是長公主同太子設的圈套。
“父王……”李灝一臉驚愕,不明白他還要考慮什麼,本想再勸幾句,就被平陽王揮手打斷了。
“你先下去吧,讓我在斟酌斟酌,對了,順便把柳先生叫過來!”
李灝聞言隻能作罷,但一聽叫柳先生,心裡又燃起了希望來,這柳先生,目前可是自己船上的人,他定會為自己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