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抄家流放養家忙!
隨著兩個婦人離開,大堂裡的尷尬氣氛瞬間消散了去。
巴圖爾又重新自若起來,同阿福貴子打了招呼,轉身出了五味居。
到了門口,想起剛那婦人手足無措的模樣,頓時露出個輕笑來,還怪可愛哩。
而這頭兒唐悅同沈延宗到了玉泉街上的攤位,看見了傳說中的貴賓樓掌櫃,果然是個精明市儈的中年男人,同自己想象中的所差無幾。
齊大川看見唐悅亦是一愣,這雲來鎮何時來了這麼些美人兒,他怎麼都沒見過。
若說擺攤的少女是春日初綻的嬌蕊,透著股少女的青澀,那眼前的少婦就是枝頭透紅的香桃,光是看一眼就讓人想起活色生香四個字。
隻是這婦人長得嬌豔,神情舉止卻是端莊得體,眼神亦是清正,讓人很難生出褻瀆之心。
加上有股難以言喻的氣質,光是站在人群裡,就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同那少女一起,各有千秋,不分仲伯。
一時間齊大川看的眼睛發直。
沈延宗見狀臉色黑如鍋底,一個箭步把唐悅擋在了身後,盯著齊大川的眼神含霜蘸冰一般,讓齊大川迅速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訕訕的。
他也是朝那擺攤的母女打聽土豆時才知道,出攤的可不止母女倆,許是這薯塔生意太好,人滿為患的緣故,他一直沒發現旁邊的沈家兄弟倆。
等他發現沈家兄弟時還有些詫異,還以為是孤苦無依的母女倆,結果人家竟然有父兄,這下可就棘手了。
自己的小心思也不知能不能達成。
如今知道了沈家兄弟的存在,對待趙氏母女的態度瞬間客氣了不少,此時看著眼前的婦人,知道這薯塔竟是她做出來的,也難免刮目相看。
看來這漂亮女人也不一定都是繡花枕頭。
剛被那長相威嚴,氣勢十足的男人用眼神警告了一番,齊大川此時卻是老實了。
客氣的把人領進了貴賓樓包房裡,上了香茗糕點,這才進入正題。
“唐娘子大才,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吃食,我們貴賓樓在雲來鎮也算老字號了,如今有意買你的小食方子,不知唐娘子出價幾何?!”
齊大川收起色心,擺出在商言商的架勢來,知道這夫妻二人願意隨他來貴賓樓,顯然是同意賣方子的,因此直接開門見山,問他們賣價幾何,一係列操作一看就是老油條了,讓唐悅也正坐危襟起來。
隻是這齊大川刁滑,她不願同他多打交道,加上他同許三娘的那點子糾葛,讓唐悅知道這人人品堪憂,索性直接獅子大開口“貴賓樓在雲來鎮經久不衰,全仰仗齊掌櫃經營有方,如今齊掌櫃看上我家薯塔方子,亦是咱們的榮幸,既然你有心要買,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這薯塔是我耗費了大量心血才研製出來的,若是就此賣了,還有些舍不得呢,這樣吧,看齊掌櫃也是個爽快人兒,一口價,五十兩,方子你拿去!”
唐悅一路吹捧,還露出一臉肉疼的神色,正誇的那齊大川沾沾自喜,結果那五十兩一出,讓他瞬間倒抽了一口氣!
多少?!五十兩?!
齊大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擺攤的小食方子,竟然敢要五十兩,若不是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而她夫君又高大威猛的看著像是個練家子,隻怕這會兒自己都要破口大罵了。
不止齊大川,一旁喝茶的沈延宗也是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小婦人,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二十兩嗎,那二十兩也是抱著狠宰一筆的念頭。
畢竟這薯塔隻是個街邊小吃,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同豆芽的價值不可同日而語。
這怎麼到了貴賓樓,就翻了一倍多呢。
唐悅見狀遞給沈延宗一個安撫的眼神,這不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嗎!
沈延宗看她鬼機靈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忙端起茶來掩飾嘴邊的笑意。
齊大川一張臉黑如鍋底,當即深吸一口氣,硬是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來“唐娘子,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當然是開玩笑了,看大家都太拘謹了,活躍一下氣氛,齊掌櫃不會當真了吧!”
唐悅說笑著,露出促狹的神色來。
……
齊大川呼吸一窒,去他娘的活躍氣氛,老子都快被你嚇死了。
一旁的沈延宗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唐娘子真是愛捉弄人,嚇了我一跳。”齊大川誇張的抹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剛誰以為這小婦人秀色可餐來著,當真是眼拙了,這簡直就是個獅子大開口的母夜叉啊。
“不應該啊,齊掌櫃經營著這麼大的酒樓,什麼大場麵沒見過,怎會被區區五十兩銀子嚇到。”
唐悅宜嗔宜笑道。
齊大川一頓,這小娘子一張嘴著實厲害。
“唐娘子說笑了,都是本分的生意人,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既如此,小婦人想聽聽齊掌櫃的意思,不知齊掌櫃打算出多少銀錢買我的方子!”
唐悅好整以暇,看似把主動權拋給了對方,但自己卻緊緊掌握著決定權,順便探一探對方的深淺。
……
齊大川滿心挫敗感,這婦人竟如此的難纏,坐下來有一刻鐘了,兩人不停的打機鋒,到現在他還摸不準這婦人的底線,讓他一時間有些沉不住氣。
“唐娘子不必試探於我,我今日是誠心想同你做生意,咱們不如痛快些,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看如何?!”
齊大川心浮氣躁道,口氣隱隱有些發衝。
火候到了!唐悅精神一振。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這薯塔的確是我傾注了不少心血才琢磨出來的,如今賣於他人也確實不舍,但對方既是齊掌櫃這樣識貨的痛快人,我明人不說暗話,一口價,三十兩,若是齊掌櫃同意,咱們現在就能簽訂文書!”
唐悅收起臉上的笑意,鄭重說道。
或許是有了剛剛五十兩做對比,齊大川一時竟覺得這三十兩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