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她,抄家流放養家忙!
“方公子?!不是姓齊?!”趙氏一臉疑惑。
“什麼七呀八呀的,李婆子我自始至終說的都是這方公子!”李媒婆有些不滿,這沈家人怎麼回事兒,話都不讓自己說完就攆人,攆了一場才發現攆錯人了,當真是魯莽的很。
“方公子,這又是哪個?!”
趙氏初來乍到,對雲來鎮並不熟悉,倒是一旁的康慧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可是玉泉街上尋味齋的少東家方有為?!”
見那李媒婆一臉得意的點點頭,康慧娘瞬間露出羨慕的神色來。
方家可是富得流油,家中還隻有方有為一個兒子,那方有為更是難得的相貌出眾,惹得雲來鎮一眾未婚待嫁的小娘子趨之若鶩的。
如今竟然上沈家提親了。
不過想起沈雲章姿容出眾,又是花骨朵兒一般的年歲,配那方有為也是綽綽有餘。
康慧娘生恐趙氏錯過這門好親事了,背著李媒婆猛地朝她使眼色。
趙氏見鬨了半天竟然鬨了場烏龍出來,本有些不好意思,又見康慧娘朝她使眼色,顯然這媒婆說的人家的確是不錯,但昨日才說過章姐兒的親事暫且不談,所以她也隻能緩了臉色開口道“這位嬸子對不住了,小女年歲尚幼,想多留在家中陪伴我們兩年,婚事就先不考慮了,望你回去同那方家解釋一番!”
此話一出,不止康慧娘愣住了,那李媒婆臉上的得色更是直接僵住了,眼看這婦人臉色和緩了許多,接下來不應該把自己迎為座上賓,好好商量一下相看的事嗎,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是…沈夫人,我說的可是方家,玉泉街上的方家,你剛來雲來鎮可能不知,這方家……”
“這位嬸子,我剛說了,小女暫且無意婚嫁,對方是誰都不重要,你明白嗎!”
趙氏加重了語氣,直接把李媒婆接下來的長篇大論噎了回去。
康慧娘見趙氏一臉堅決的模樣,顯然不是出於女方的矜持,當下有些惋惜,但這是旁人的家事,自己又不好插嘴,見那李媒婆猶不死心,還想張口,遂不客氣的拉了她的胳膊往門外推“李嬸子還是快去方家回複去吧,這天色也不早了!”
說著把人往門外一送,利索的關上了門,隻聽外頭李媒婆“噯”了幾聲,惡狠狠的罵了句“不識抬舉”就恨恨的離開了。
沈家的動靜又一次引得附近的街坊鄰居探頭探腦的。
隔壁的許翠蓮跟同一個胡同的馮家媳婦兒,喚做李春花的操著袖子站在一起看沈家的熱鬨。
從那李媒婆的三言兩語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兩人不由的羨慕不已。
“那可是方家啊,當真是不識好歹!”
許翠蓮眼紅不已,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讓沈家碰上了呢,做生意紅火也就罷了,連兒女婚事也要壓眾人一頭,讓她心裡酸溜溜的,直恨自己沒能生個女兒來,不然哪裡能輪到這沈家姑娘。
“可不是,那沈家姑娘我見過,瘦瘦弱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哪裡是過日子的料兒,徒長了一副好皮囊罷了,怎比的上我家惠姐兒,女紅灶上一把抓的,腰肢渾圓,屁股緊翹,一看就是賢妻良母,能生兒子的主兒!”
李春花貶斥了沈雲章一番,又把自家閨女誇成了一朵花,引的許翠蓮頻頻皺眉。
那馮惠麵粗手糙的,跟個黑麵羅刹一般,彆說方公子了,隻怕尋常人家的兒郎都看不上,不然也不會都蹉跎成老姑娘了還待字閨中。
那沈雲章為人如何她不知道,但至少模樣是少見的標致水靈,甭說是男人,就是她一個婦道人家,碰見了也難免多看兩眼。
隻是此時李春花一臉熱切的等著自己附和,她隻能硬著頭皮胡亂點了點頭。
“你也這麼認為是不是,我就知道,許妹妹是個識貨的,趁著那李媒婆沒走遠,我這就攆上去問問,那沈家姑娘不同意,我們惠姐兒也不差,不如讓方家考慮考慮我們,我這就去……”
李春花說著,一臉喜色的拔腿朝李媒婆走的方向追了過去,看的許翠蓮目瞪口呆的,“噯……噯……”噯了幾聲,見李春花頭也沒回,許翠蓮越發哭笑不得,人總得有自知之明吧。
果然,不過片刻,李春花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什麼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金鑲玉什麼的,許翠蓮都懶得問,這婦人也是蠢的人神共憤,與其跟她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去躺在炕上喝點茶吃些點心。
彆說,這沈家還挺會做人的,昨日自家男人見義勇為,雖然沒幫上什麼忙,但今日一大早那趙嬸子卻是送來了一籃子點心,還是尋味齋的呢,有棗泥糕,如意餅,杏仁酥三四樣,這一籃子可不便宜,還另外扯了身湖綠色的細棉布,待開了春做上一身春衫穿,定能讓人眼前一亮。
許翠蓮今日一整日心裡都美滋滋的,對沈家的識時務十分受用,若不是王大郎同她擺了一天的臉色,她心情還能更好上一些。
眼見那李媒婆罵罵咧咧的走了,沈家又大門緊閉的,沒有熱鬨可瞧的眾人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而沈家,康慧娘一臉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勸上一勸。
“章姐兒的婚事我們心中自有章程,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趙氏拉了康慧娘進了東廂房,也不欲同她解釋太多,隻如此說道。
聽話聽音兒,康慧娘見如此,自然也不好再勸,隻撿了些閒話同母女倆個說了些,又逗了逗妙姐兒,這才離開。
“娘……”
送了康慧娘出門,拐回來的沈雲章輕喚了一聲,趙氏放下手裡的針線,把女兒攬了過來。
見她一臉仿徨無措的,頓時心疼不已,這孩子啊,就跟地裡的秧苗似的,見風就長,先前還是自己懷裡牙牙學語的小小嬰兒,如今就成了個小少女,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了。
若是鎮國公府還在,這時候該帶著盛裝打扮的姑娘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以昭示吾家有女初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