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王有慶心裡一喜,一顆心落了地,但麵上還是故作堅持,不肯把包袱遞過去,好歹也要把麵兒做足了,讓那齊大川知道自己不是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阿賓見狀以為他還沒消氣,又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番,實在是這雲來鎮的冬夜冷的嚇人,王有慶見火候差不多了,手腳也凍僵了,才故作不情不願的隨他回了貴賓樓。
這一鬨不打緊,不僅漲了工錢,成了大師傅,還讓齊大川對他越發客氣起來,一時間王有慶在貴賓樓裡的風頭蓋過了齊大川花重金請的大師傅,讓他沾沾自喜,一顆心都飄飄然起來。
隻是此時他哪裡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旁人棋盤上的棋子呢。
晚上的貴賓樓,也不知是下午那場鬨劇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大堂裡早早就坐滿了食客。
反正花三十文就能吃上兩葷兩素,普通市井人家咬咬牙也能來這麼體麵的酒樓吃上一頓,一時間貴賓樓空前的熱鬨起來。
齊大川照例在店裡轉悠,但看到眾人指指點點,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顯然自己已經成了這雲來鎮的笑柄,縱然厚顏無恥如他,一時間也覺得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的很。
最後實在扛不住眾人的品頭論足,隻能避到了後院廂房,看著銅鏡裡微微紅腫的臉頰,心裡卻是平靜了許多,柳月眉要除,貴賓樓他也要,有柳家人在,這多少有些難度,但卻難不倒他。
想起王有慶今日那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齊大川在昏暗的燭火中露出個瘮人的笑來。
而此時的五味居裡,食客比中午的還要少上一些,這時候通過食客們的議論,許三娘一幫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齊大川被他婆娘當眾打了?!”
阿福同貴子一臉幸災樂禍,唐悅也饒有興趣的。
“為何會被打?!”
“聽說跟唐娘子你家小姑子有關!”
見唐悅發問,阿福小心翼翼的說道。
章姐兒?!難不成是齊大川的齷齪心思被他夫人察覺了?!
唐悅心下一沉,不會牽連到章姐兒的名聲吧。
“就是唐娘子想的那般,聽說眼下都傳遍了,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我們見過沈姑娘,是個好姑娘,定是那齊大川起了什麼見不得人心思,連累了沈姑娘才是!”
阿福見唐悅一臉凝重的,忙寬慰她道。
“姑娘家的名聲何其珍貴,齊大川當真是豬狗不如,打的好,打死了也算為民除害了!”
許三娘想起先前王有慶拿自己的清譽威逼她就範的事,當下感同身受般,露出厭惡的神色來。
“中間還牽扯到什麼方家公子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也不知是真是假!”
貴子也是今日在大堂忙碌時聽食客們說的,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也沒弄清楚這跟方家公子有什麼關係。
“方家公子?!”唐悅一臉疑惑,她哪裡知道不過短短一日,家中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就是尋味齋的方家,那方家公子方有為是少東家!”
許三娘解釋道,也不知這同方有為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