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原來是瀨名予州大人,失敬了。”得知了瀨名氏俊的身份後,鬆下輕亂和淺井賢政都向瀨名氏俊行禮,同時也明白了為何雨秋平會出現在美濃。
“諸位為民除害,應該是我敬你們。”瀨名氏俊拱手道。然後,就留下另外幾個副手在山路上和他們寒暄,自己把雨秋平扯到了一邊。
“紅葉,你知道你乾了什麼嗎!太危險了吧!”瀨名氏俊聽雨秋平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後,擔憂地說道,“聽町裡的人說,你們十幾個人就去清剿那家大山賊,真的把我該嚇壞了。”
“殿下,”雨秋平看著瀨名氏俊愁容滿麵,不好意思地道歉道“這次沒提前和您說一聲,是我不對。但我其實一開始沒打算真的去清剿山賊啊!是想把那倆我以為發瘋的家夥帶回來的,誰能想到那位鬆下大人如此了不得,居然真的把這貨山賊給滅了!”
“總歸是太危險,下次千萬小心。”瀨名氏俊搖了搖頭,“不過通過這次機會,紅葉倒是有幸和淺井家的少主相識了,之後去拜訪淺井家,也有了引薦之人,倒是為本家帶來了不少便利。”
“那位淺井家的少主啊,似乎是個義理狂魔。”雨秋平笑道,“特彆注重武士的大義,也對六角家壓迫淺井家十分不滿,估計很有可能與我們合作。”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去把那些百姓放開?”瀨名氏俊問道。
“哎呀!剛才太忙了,都忘記了!”雨秋平一拍腦袋,朝著那邊的十幾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說道,“景德,你帶路,我們趕緊去把那些百姓鬆綁吧。”淺井賢政和鬆下輕亂也點頭附和,催促天野景德帶路。
天野景德愣了一下,冷冷地環顧了一圈。
“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雨秋平詫異地問道。
“已經鬆綁了。”天野景德不帶感情地說道。就在這時,他的烏鴉突然哀鳴著,從林間飛了回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你什麼時候鬆綁的啊?”雨秋平不記得天野景德有離開過,意外地看了過去。
忽然,他發現,天野景德的烏鴉的鳥喙上,滿是鮮紅的血跡。
“景德!你把他們怎麼了!”雨秋平猛然醒悟過來,急急地追問道。一旁的淺井賢政和鬆下輕亂也皺緊了眉頭,看了過去。真田昌幸微微歎了口氣,走到了天野景德的身後。
“殺了。”天野景德抬起頭,渾濁不堪的雙眼凝視著雨秋平,“殺掉之後,拋屍山崖了。”
“景德你!”雨秋平剛要發作,卻未曾想,一貫看起來文靜瘦弱的鬆下輕亂搶先衝了上去,揪住了天野景德的領子。之前一直淡然自若的他,此刻卻是滿臉怒容,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鬆下輕亂逼問道,聲音都有一些顫抖了。
“因為他們知道大家的行蹤。”天野景德悶聲答道,“我擔心他們泄密,讓大家陷於險地。”
“可是已經把他們綁起來,嘴巴也塞上了啊!”淺井賢政吼道,“怎麼泄密啊!”
“萬一有山賊走到了這邊,我沒有把握擊退山賊,也沒有把握在山賊擊殺我之前把這些人全部滅口。”天野景德搖了搖頭,“萬一山賊真的過來了,諸位的埋伏就會泄露,我們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所以你就把他們都殺了!把那些無辜的百姓都殺了!”鬆下輕亂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已經滿是憤怒,嗓子都有點啞了,“你也說是有可能!有可能的情況,你就把他們都殺了?”
“沒錯。我們十幾個人的安全,和那十幾個百姓的命,我已經做出了決斷。”天野景德低聲說道。
“你!”鬆下輕亂眼看就要有失控的跡象,幾個侍衛匆忙把他拉開。
“兩位先冷靜一下。”瀨名氏俊也趕緊趕上來圓場,“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情況了。容我說一句吧。”瀨名氏俊放緩了語氣,看著周圍圍過來的幾個人逐漸平靜下來,開口道“景德是我十幾年的老部下了,我明白他的作風。他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們安全。”瀨名氏俊說道,“雖然很殘酷沒有錯,那十幾個百姓很無辜沒有錯,但這是這亂世中,他迫不得已的選擇。”
雨秋平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他們在今宮附近調查時,天野景德同樣殺伐果斷地捅死了一個傳令兵——事後也證明他是對的。他的殺戮,保護了部隊的安全。這次也一樣。
“講道理,我覺得景德兄弟做的沒錯。”前田利家說道,“他自己肯定也知道這麼做是殺害無辜,但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總得有一個人弄臟自己的手去做的啊,不是景德兄弟,可能就是我了。警景德兄弟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還是挺了不起的。”
鬆下輕亂歎了口氣,眼神變得十分無奈和悲哀。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除了雨秋平和淺井賢政,其他人雖然很遺憾,但神色間,也都認同了天野景德的做法。
“可是我們之所以要剿滅山賊,就是因為他們濫殺無辜啊。”鬆下輕亂悲哀地說道,“我們自己也濫殺無辜,違背了大義,我們和那些山賊又有什麼區彆?我們又憑什麼剿滅他們?”
“想要消滅黑暗,自己就必須要墮入到黑暗中。”天野景德直視著鬆下輕亂,“想要剿滅山賊,就要比他們更凶狠。”
“那我們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鬆下輕亂搖了搖頭,“消滅了凶狠的人,卻出來了更凶狠的人。”
“不。”天野景德搖了搖頭,“這是戰國亂世,想要統一天下,光明大道是行不通的,必定會被黑暗中的人運用陰險手段擊敗。隻有運用黑暗陰狠的霹靂手段,殺得血流成河快速統一天下,將世間推入黑暗恐怖的穀底,下一代的人,才會明白和平的可貴。那時,黑暗過去,才有一位明主出來施仁政,還天下光明。”天野景德渾濁不堪,布滿血絲的雙眼,凝視著鬆下輕亂清澈透明的眸子,沉聲道“先亂後治,這就是我的黑暗大義。”
天野景德看向雨秋平,那個永遠善良的少年。他不論身份,不論貴賤,真心對待每一個人。他的善,就是天下光明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他早就決定,要讓自己墮落於黑暗之中,乾儘所有的臟事,為雨秋平的善和光明保駕護航。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認同你的方法。”鬆下輕亂看著天野景德,決然地搖了搖頭,“我身為武士,就是要秉持天下大義,討滅不義之徒,還天下一個公道的太平盛世。”
“為了獲得利益,就墮入黑暗,殺害無辜,不就是見利忘義之徒麼?”鬆下輕亂質問道,“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談光明的天下!”
“你就像是你那惡心的烏鴉一樣,以死人之肉為食。哪裡有烏鴉,哪裡就有死亡。這樣的死亡之鳥,一輩子待在黑暗裡。黑暗永遠不會勝過光明。這就是我的光明大義!”他沉聲說道,和天野景德對視了一眼。卻不料,他們將用這樣的眼神,對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