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殿下。”直江忠平依舊用著他還叫做親兵衛時的慣用語,隻不過稱呼從大人變成了殿下。不管是多麼繁雜的事情,他總會願意為雨秋平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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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9日,引馬城內的驛站裡。
雨秋平已經率領著搬遷的人群來到了遠江地界。由於人數眾多,沒有全部住在城內,而是在城外紮下大寨休息。
“喂!平!不可以!”今川楓在帳篷裡躲閃著,“怎麼可以在大帳裡…”
“有什麼不行的嗎?”雨秋平不滿地說道,“大家都去城下町吃飯了,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了呀!楓兒要明確自己的身份啊,你現在可是我的妻子哦!”
“那…那…”今川楓咬著嘴唇嘟囔道“這裡彆說床了,連榻榻米都沒有…怎麼可以!”
“誰說一定要床啦?”雨秋平壞笑道,“剛好…有一個叫做後入的東西,可以教教你哦。”
“不行!我在平的那本下流的書上看到過!”今川楓臉頰一紅,大聲抗議道“不可以!”
看到雨秋平依舊不懷好意地靠近後,今川楓立刻警惕起來。“你不是我的對手,休想用強的!”今川楓退到帳篷的一角,擺出了一副搏擊術的姿勢威脅道。
就在雨秋平琢磨著該如何製服今川楓的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和烏鴉的哀鳴聲。
“景德?”雨秋平有些意外地走出賬外,今川楓則長舒了一口氣。
雨秋平一處帳門,轉角就遇到了天野景德。
“景德,你怎麼沒去吃飯?”雨秋平詫異地問道。
“去掃墓了。”天野景德臉上依舊古井無波,淡淡地道“順便去給老人家寄了點錢。”
“老人家?”雨秋平愣了一下,“是令尊和令堂麼?”
“不是,他們早就死了。”天野景德搖了搖頭,“是在下的嶽父和嶽母。”
“這樣…”雨秋平記得天野景德之前提起過,他的妻子已經逝去了,估計就是去給妻子掃墓的吧,“要不要把他們一起接到知立去啊?”
“不了,他們恨在下。”天野景德語氣依舊平淡而不帶感情,似乎在敘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在下不討老人家喜歡,賤內難產而死,兩位老人對我很是怨恨,已經和我劃清關係了。”
“很抱歉聽到這些…”雨秋平微微怔了一下,“冒昧地問一下,可以知道令正的墳墓在那裡麼?我也願意去祭拜一下。”
天野景德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低聲道“引馬城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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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家帶口,還有不少行禮鋪蓋的大隊實在是快不起來。雨秋平也沒有讓部下們再集結成方陣,而是讓他們各自攙扶著自己的家人行進。隊伍中還有不少老人孩子,走不了太遠,就要停下來休息。雨秋平很體貼地放慢了行進速度,每到一個村莊都會停下來休息休息,贏得眾人的一片讚譽。常磐備的足輕們為了便於運輸,都把甲胄穿在身上,頭頂的紅葉可是他們的寶貝,抓緊時間和家人們炫耀炫耀。
反正到了知立,安頓下來,分田地什麼的還要好久,春耕估計也來不及了,雨秋平也不急這一天兩天。
於是,到了1月26日,大隊終於趕到了知立城。瀨名氏義立刻帶著文官們去閱讀卷宗,進行檢地,人口等的核查事宜。雨秋平又把騎兵隊先派給了真田昌幸,讓他負責了解一下整個三河碧海郡內各家豪族的情況。而雨秋平則親自指揮著常磐備的部下們,開始在百廢俱興的知立城城下町給家人搭建住房。知立城在關口氏廣的監督下已經修繕完畢,城牆還是以原來的牆垣為基礎,牆內的建築除了天守閣和一些必要的住宅之外,還沒怎麼修築。
雨秋平於是在城內進行了規劃。南北城門和東西城門各有一條主乾道,在天守閣附近交會。由於是小城,也不至於需要什麼二至丸本丸之類的東西了。雨秋平把東北區規劃成了商業區,給集市,小攤販留下了不少空地。東南區則是武士們的住宅,單身的部下和高級軍官都可以住在這裡。西南區域是兵營,西北區域則是酒樓,驛站,劇院等第三產業場所——雖然雨秋平覺得很長時間都不有人來。
安頓搬遷的事宜一直持續到了2月底才告一段落,雨秋平在知立城周圍的領土,經過核查後,一共有三萬零八百多石。人口則沒有那麼多,因為多年的戰亂隻有八千兩百人,一共三十五個村莊,因而空出了大量的田地。雨秋平將一些無主的肥田劃歸給了常磐備足輕的家庭,還派人到各個山區和其他幾個郡,呼籲原來的居民們返鄉耕種。
而郡內其他豪族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依舊是很有封建特色的豪族,向今川家臣服,接受郡代的節製,但是卻和郡代保持距離。雨秋平除了征收他們的糧稅上交給今川家外,也沒有太多對他們的約束權力。隻有打仗的時候,可能會指揮一郡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