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願聽朝比奈殿下吩咐!”鬆平元康立刻借坡下驢,“在下此來,正是為了此事。家督殿下待我鬆平家上下恩重如山,鬆平家誓死也要為家督殿下報仇!”
這番話自然不儘不實。說什麼家督殿下帶它恩重如山,鬆平家誓死也要複仇什麼的,估計隻是托詞罷了。雨秋平敢打賭,鬆平家對於家督殿下之死的痛惜,絕對到不了自己的萬分之一,甚至還會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家臣感到竊喜吧。而鬆平家此時之所以選擇和朝比奈家聯合,不過也就是站隊投機罷了。畢竟鬆平家的力量還很弱小,甚至沒有能力抵抗朝比奈或是岡部任何一邊,更彆提有朝一日前來平叛的今川家直轄部隊。因此,鬆平家必須要和其中的一股勢力聯合來獲得豁免權,來對抗另外一方。
而之所以鬆平家會選取朝比奈一係這邊,很有可能也是因為朝比奈一係在初期的爭鬥中落於下風,想要讓自己在聯盟裡的分量更重一些罷了。
而鬆平元康此行前來,朝比奈家確實也不敢把他怎麼樣,因為朝比奈一係真的很迫切的需要鬆平家的援助。畢竟,朝比奈家現在和瀨名家的部隊被刈穀城隔絕開來,無論岡部家向哪邊發起進攻,另外一邊都不能做出有效的援助。若是鬆平家也倒向岡部家,被夾在中間的瀨名家和關口家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想通了這些關節後,雨秋平又看了一眼鬆平元康。雖然兩人間的距離不過一米,但是雨秋平忽然覺得這個活生生的人突然離自己遠了許多。那個委曲求全卻有有著自己的堅持的少年,那個跪在岡崎城外的少年,那個即使快要流出淚水仍然強裝堅強的少年,忽然間陌生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後世曆史上那位老謀深算的德川家康。
雨秋平神情的轉變,讓鬆平元康愣了一下。那種由欣賞到失望的變化,往往比橫眉冷對的責罵和批評更加傷人。
“鬆平家能有這份心,真的是今川家的幸事。”朝比奈泰朝點頭道,“那就拜托鬆平家了!請為今川家奉獻忠誠吧!”這一席話,也算是承認了鬆平家半獨立的位置了。
“請殿下吩咐。”鬆平元康躬身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他的這樣一份低姿態,也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眾人的怒火,讓談判得以進展順利。
雨秋平看著眼前這一切,默然無語。朝比奈殿下,你猜得到麼,前世的曆史上,就是眼前這位現在對你畢恭畢敬的人,包圍了你的居城掛川城,最終滅亡了今川家的啊。
“勞煩鬆平殿下儘快趕回軍中,率軍進駐安祥城,接應瀨名殿下和關口殿下吧。”朝比奈泰朝說道,“之後的事情,我會再去通知殿下的。”
“事不宜遲,”朝比奈泰朝知道此時拖延不得,雖然沒有辦法證明鬆平家的可靠,但是也隻能在簡單的交涉後就讓他離開,“紅葉,勞煩你送鬆平殿下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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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平殿下,請吧。”雨秋平起身,把鬆平元康送出帳外,一言不發地在前麵帶路。鬆平元康愣了一下,也隻是默默地跟上。雨秋平能明顯地感覺到,身後那人腳步聲的散亂,似乎有些心事。
就在雨秋平即將把鬆平元康送到營寨門口的鬆平家侍衛旁邊時,鬆平元康忽然輕聲道“雨秋殿下…在下有幾句話…”
身後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雨秋平能感受得到,鬆平元康已經停下了腳步。
“想和殿下您說。”
雨秋平歎了口氣,緩緩轉身。一陣風吹來,肩頭的紅葉披肩沙沙作響。
“是鬆平殿下要和雨秋殿下說幾句話,還是竹千代要和紅葉說幾句話呢?”雨秋平低聲問道。
鬆平元康的喉結蠕動了一下,看了眼遠處等待著自己的侍衛,微微側過身去,低聲道“是竹千代要和紅葉說。”
“不知紅葉…剛才是不是很為難?”鬆平元康低聲道,那模樣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時那個委曲求全的少年。
“想聽實話麼?”雨秋平不自覺間說出了今川楓的口頭禪,“我真的很失望。”
“你是我的好友,這也是我為什麼相信你,派傳令兵去聯絡你。”雨秋平搖頭道,“你卻利用這份信任去謀取私利。還是在家督殿下他…”雨秋平哽咽了一下,“殿下他剛剛…的時候。真的讓我很失望。”
“實在是非常抱歉。”鬆平元康低下頭,輕聲道。
“這樣的套話,剛剛見麵時,就已經說過一遍了吧。”雨秋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鬆平殿下,請回吧。”說罷,他就轉身想要離開。
鬆平元康愣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扯住了雨秋平的衣袖。雨秋平茫然地回頭,看到鬆平元康已經把臉深深地埋入陰影裡。
“我是…真的…很抱歉。”鬆平元康有些斷斷續續地說著,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低聲道。看起來說出這樣的話,對他這樣一個從小就活在堅強的外表下的人,有多麼艱難。“利用了…紅葉的信任去做這種事…我是真的很抱歉。”
“但是…我…”鬆平元康歎了口氣,話語也稍微連貫了起來“不僅僅是紅葉的朋友,還是鬆平家的家督。我…我肯定要以家族的利益為重啊…那麼多人,那麼多部下都期待著我…父親和祖父的在天之靈也一定…我不可能不去為了家族拚搏啊!”
“這樣嘛…”雨秋平愣了一下,轉念一想,歎了口氣,“竹千代也有你的苦衷啊。”
是啊,前世的德川家康,也一直背負著那麼多人的命運和期待,背負著家族的興衰榮辱。從他當上家督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為了能夠保護家族,他隻有不斷讓家族變強。他不得不用儘手段,舍棄私情,被人推搡著不斷前行,沒有休息的機會——直到統一天下。否則,他一旦退縮不前,隨便都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我明白。”雨秋平忽然想起了他在京都遇到的那個賭棍大叔,似乎也是哪家的家主啊。“身為家督,不能隻考慮個人的感情和立場。還要去顧忌整個家族的利益啊。在家督這副麵具下,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在所難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