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10月10日清晨,整頓完成的雨秋平,就和好友們告彆,向著飯盛山城進發了。臨走前,織田信長還給他發來一份從足利義輝那裡要來的役職——河內守護代。這已經是織田家所能做的最多了,雨秋平也是織田家內第一個擔任守護代的家臣。
河內守護世世代代由三管四職家之一的畠山家世襲,不可能把河內守護交給雨秋平,因此隻能給一個河內守護代。而河內守護代,也一直是由畠山家的重臣遊佐家和安見家擔任的,這次把河內守護代給雨秋平要來,也算是廢了一番功夫。
除此之外,織田家的各位重臣還都從朝廷那裡拜領了官職,基本上都是正六位下、從六位上左右的官職。柴田勝家似乎拿到了一個左京大進,其他人也都有所分封。
“那我的官職是什麼呢?”雨秋平向著趕來傳令的母衣眾問道。
“主公說,這是他給殿下準備的禮物。”那個母衣眾微笑著把一張寫著雨秋平官位的紙條遞給了雨秋平。後者接過紙條,轉過麵來一看,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八個大字。
正六位下治部大丞。
治部…
雨秋平忽然笑了,周圍的人好久都沒見他笑得這麼開心了。
“看來您對主公的禮物很是滿意啊。”那個母衣眾見狀也是笑了起來,隨後恭敬地一禮“那治部殿下,在下告退了。”
隨著母衣眾轉身離去,雨秋平的笑聲也逐漸變得苦澀,直到最後逐漸消逝,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
治部?我現在是雨秋治部了啊。我也可以被叫一聲,治部殿下了。
家督殿下,您有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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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為什麼在做出這個決定前,完全沒有和在下等人商議。”直到現在,天野景德仍然對雨秋平的決定十分不滿。不過即使如此,他仍然在眾人麵前堅決支持雨秋平,隻是在私下裡向他抗議。
“武士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是主公交給我的命令,我無力推辭。”雨秋平搖了搖頭,有些動容地低聲道“做人貴在知恩圖報。我是織田家裡第一個守護代,主公甚至允許我把家眷帶來飯盛山城,允許我在必要時投降,這份厚恩…主公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飯盛山城孤立無援,四周儘是敵人,這是死地。”天野景德痛心疾首地低聲道,可是事情已經無法改變,最後隻得化為一聲長歎。
“那可不一定,你不相信我們雨秋家的實力嗎?”雨秋平雖然自己心裡也是沒底,但還是佯裝自信地笑道“說不定我們就把河內、和泉全部拿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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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傍晚,雨秋家大軍終於抵達了飯盛山城郊外。隻見飯盛山城東邊的山麓上,居然有著一大片的楓樹林,在晚霞的映襯下,更是紅得豔麗而哀婉。雨秋平竟不知不覺地被這美景所陶醉,一時間忘了手頭的公務,直到飯盛山城的鬆永家守軍親自派人來找他。
交接的鬆永軍忙不迭地把飯盛山城的一係列文書、地契交給了雨秋平後,就撒腿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哎呀,治部殿下,實在非常抱歉啊!”那個鬆永家的家老臨走前還向雨秋平道歉道,“之前不知道這座城池會成為殿下的封地,手下們就把它稍微搜刮了一下,殿下勿怪啊!三好家撤走前自己也亂捕了,可不止是我們乾的啊!”
等到雨秋平真正親眼看到飯盛山城,才意識到這哪裡是稍微搜刮了一下?而是徹頭徹尾地毀壞。曾經近畿最繁榮富饒的城市之一,如今已和京都一樣,成為了一片廢墟。
鬆永久秀為了點燃三好家堆積如山的輜重而燃起的大火依舊沒有完全熄滅,而這大火早就波及到了飯盛山城的城牆、天守閣、甚至還有周圍的城下町,幾乎把整座城市燒成了灰燼。道路上四處可見被燒死在門口的遺骸——這些可憐人估計都是不想放棄自家的房子,努力和大火搏鬥,卻最終喪命。
原本繁榮的城市,此刻卻見不到半點生機。城下町的街道上坐滿了無家可歸的難民,他們有的蜷縮在墊子上,有的則在身體周圍裹滿稻草。經常能看到坐在街頭的全家老小好幾口人,隻能共享一個毯子來抵禦寒冷,而他們的麵前,則擺放著一個瓷碗,等待著好心人能不能施舍一點賴以過活的錢糧。可是整個飯盛山城附近,大多數人都已經一貧如洗,又哪裡有人能施舍這些乞丐呢?
那些所剩不多的沒有燃燒的房子,此刻大多已經人去屋空。大多數的房子裡,都有著被打砸搶的痕跡,看得出就是三好家和鬆永家所為。三好家在撤退前就將西城的城下町一掃而空——反正也守不住了,自己不搶,難道白白便宜鬆永久秀嗎?而鬆永家在飯盛山城的這三天裡,幾乎把繁榮的飯盛山城給搶了個遍,什麼都沒有剩下。這些可憐的百姓們在寒冬即將到來之際,卻失去了住所家園,甚至連賴以過活的錢糧和耕地,都大多葬送在大火裡,剩下的也都被鬆永軍一掃而空。
如果雨秋平不能做些什麼的話,飯盛山城周圍的這五萬多人,可能有一大半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當街道上的難民們看到衣甲鮮明的部隊接近街道時,立刻發出了一陣陣驚呼。隨後,斜靠在街道上的那些蓬頭垢麵的可憐人,立刻收拾起周圍所有能夠帶在的東西,一溜煙地向著大街小巷裡逃走了。可以看出,鬆永軍的亂捕,讓他們對軍隊產生了劇烈地恐懼。有一家人在逃走時,不小心把乞討用的那個破舊的瓷碗落在了街邊。家裡的小女孩走到一半還想跑回來拿,全部父親狠狠地一把抓住,快步逃走了。
“傳令全軍,不得侵擾百姓,不得進入百姓房屋,違令者斬。”雨秋平歎了口氣,下達了這個命令。不過他知道,即使他不特彆下令,以常磐備的素質,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差錯。
走在雨秋平身邊的龍子,眼淚汪汪地看著那些可憐的難民。她從懷裡掏出了一串銅錢,放在了那個遺落的瓷碗裡。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幾步,立刻就有幾個瘋了一樣的難民向著那個瓷碗撲去,想要爭奪碗裡的銅錢。那一串銅錢的線被扯斷,銅錢也崩得滿地都是,引來了更大規模內的爭奪,那些難民幾乎是趴在地上互相搶奪一枚枚散落的銅錢。龍子本來想上前製止,可是一看到來搶錢的也都是活不下去的可憐人,其中還有一個約莫隻有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也在那裡拚搶。
龍子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那不就是曾經的她自己嗎?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孩,因為活不下去了,為了生存不得不去搶錢。淚水一下子湧出眼眶,少女靠著身邊燒得烏黑的牆垣哭了起來。雨秋平停下了腳步,緩緩的摟住了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部,想讓少女安下心來。
良久,龍子忽然扯了扯雨秋平的衣襟,嗚咽著低聲道“殿下,幫幫他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