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然而,當小早川隆景再次抬起頭來時,他臉上的表情卻忽然僵住了。
遠處阻斷官道的那個丘陵背後,已經騰起了煙塵。
“難道…”
回答小早川隆景的,就是下一刻在丘陵背後驟然出現的楓鳥馬印,和那個披著紅葉披肩、一馬當先的渡來人。
“那是什麼?”陣中的清水宗治本來正在大呼酣戰,卻突然被侍衛拉住,讓他望東南看。清水宗治放眼望去,隻見東南邊的官道上,在那麵馬印的背後,大量沒有披甲的紅葉軍正大股大股地湧現。
“怎麼可能…”清水宗治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始定睛去數紅葉軍的旗幟。而這時,位於戰場各處的探馬和忍者也一個接一個地跑回來清水宗治的本陣,向他報告出現的紅葉軍的旗號!
“山楓旗——是常磐備!”
“箭矢旗——是鳴鏑備!”
“柳條旗——是細柳備!”
“烈火旗——是燎原備!”
“酒杯旗——是釃酒備!”
“高牆旗——是銅牆備!”
“細電旗——是驚蟄備!”
清水宗治越看越是心驚,最後又看了眼已經在戰場上奮戰多時的打著閃電旗的萬鈞備和山鳳旗的鳴鏑備…
“名震天下的紅葉軍全師到齊了。”清水宗治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邊搖頭一邊乾笑了兩聲,“不可能啊,不可能啊…紅葉軍昨晚才回明石城…明石城距離這裡有140裡呢…他們是飛過來的嗎?怎麼可能啊?不可能啊。”
“沒有可能再打下去了,沒有十萬大軍,誰都不可能在戰場上對抗9個備隊的紅葉軍,即使他們沒披甲也一樣。”本陣內的小早川隆景也是麵如死灰,無力地垂下了手裡的軍配。“我不明白…140裡的路,他們是怎麼一天就過來的…”
隨著漫山遍野的紅葉晃動著先後列陣,神兵天降般地出現在上月城外,浦上宗景和宇喜多直家二話不說就喪失了戰意,率領部隊開始從戰場上撤退了。小早川隆景的撤軍命令也隨後抵達,一貫剛猛的清水宗治卻並沒有任何抗議的意思,在紅葉軍壓倒性的威懾麵前選擇了灰溜溜地離開。抵達丘陵上的驚蟄備開始向撤退中的毛利軍開炮,仿佛是在敲鑼打鼓給他們送行一般。
索性,紅葉軍並沒有追擊的意思,在奪回了上月城並把聯軍趕入了備前後,就停下了腳步。毛利軍不知道,紅葉軍在昨日午夜收到消息——羽柴秀吉已經和毛利家私下講和、並且雨秋佑疑似跟著尼子家去了上月城後——就連休息都沒有休息,連夜打著火把開始行軍。所有戰兵都拋下了輔兵,不披甲輕裝行進。而笨重的六磅炮和九磅炮也被全部放棄,隻讓馬匹拖著三磅炮一路狂奔。紅葉軍強行軍了快一天一夜,終於在今天黃昏趕到了戰場。在毛利軍退去後,不少靠著意誌力強頂著的紅葉軍士兵都出現了脫力的狀態,已經無力追擊了。隨後趕到的羽柴秀吉倒是率軍追了一陣,不過也沒有什麼大的收獲。還沒等羽柴家安營紮寨,雨秋平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藤吉郎,你覺得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雨秋平見到羽柴秀吉後,二話不說就劈頭蓋臉地質問道。看到雨秋平如此暴怒,甚至直呼了在羽柴軍裡已經是禁忌的“藤吉郎”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是麵色一緊。
“要不是我拚了老命星夜趕回來,你就打算把我兒子全賣在城裡是吧?”雨秋平對著羽柴秀吉乾笑了兩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半兵衛和權兵衛都猜得差不多了。你們打算把尼子家和上月城都害死,這樣本來該給尼子家的10萬石領地就是你的了吧。老實說,你這樣做我到也可以接受,畢竟尼子家和咱們不過是互相利用。但是你明明知道佑兒陷在上月城裡卻不救,你告訴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葉息怒啊!”羽柴秀吉見狀真是有苦說不出,陪著笑臉對雨秋平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二公子會進城啊!不是紅葉你和我說,二公子已經回來了嗎?不然我哪裡會和毛利家私下談判出賣上月城?”
“那…”雨秋平還想繼續質問今天清晨雨秋殤和黑田孝高的爭吵,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是自己沒能看好雨秋佑才導致了一係列的誤會與矛盾。
“算了,這事我也有不對。”雨秋平擺了擺手,示意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不管怎麼說,看到殤兒抗命衝過去的時候,你還是幫了一把的。就從這個份上說,就是我欠你個人情。”
“害,什麼人情不人情的,都是自家兄弟。”羽柴秀吉笑著伸出手,和雨秋平撞了下拳,“早上我們也是有些慌了,又不知道二公子的動向,再加上擔心違約惹惱了毛利家,這才犯了糊塗,紅葉勿怪。”
雨秋平從羽柴家的營地裡離開後,立刻去涅槃備的營地裡尋找自己的兒子,被毛利貴誌告知雨秋殤和雨秋佑都已平安,現在兩人不在營寨,而是去了上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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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上月城,雨秋佑正帶著雨秋殤和諸多侍衛,在城頭、街巷、屋敷裡搜索,已經有很多紅葉軍的輔兵正在收斂尼子軍的遺體,不過雨秋佑的目的卻隻有一個。
他要找到山中幸盛。
他心裡已經對結果有了預感…像山中幸盛這樣的武士,除非主公命令他投降,否則是不可能投降的。既然上月城已經城破,那他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可是雨秋佑不相信,他不願意去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他一直在幻想,萬一山中幸盛隻是重傷、萬一山中幸盛還留著一個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關注山中幸盛,他們從相識到現在也沒到一個月,隻是漫長人生裡一個短暫的過客。可是他留給雨秋佑的影響,卻在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
“你在哪裡。”雨秋佑在城頭找了一遍,沒有發現。
“你在哪裡。”雨秋佑又在二之丸和本丸裡搜索,依舊沒有發現。他們詢問紅葉軍搬運遺體的士兵,也都說沒有看到一個帶著三日月鹿角兜的男人。
“你到底在哪裡。”雨秋佑最後帶著人登上了天守閣,天守閣的戰鬥似乎最為慘烈。從一樓到二樓再到三樓,走廊和樓梯上都滿是兩軍交錯的屍體,血液順著樓梯不斷往下淌。
終於,在雨秋佑踏著屍體跑到天守閣的頂樓後,他看到了山中幸盛的遺體。
他背靠著一麵被他刷成血色的牆,身上插著兩把斷刃和四把長槍,左手已經被砍斷,一個整齊的切口已經流乾了血。他身上布滿了傷痕,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那塊三日月鹿角兜也掉在了身邊不遠處。然而即使如此,他卻依舊沒有倒下,右手緊緊地握著那把武士刀。
雙眼怒目圓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