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之常磐紅葉補更!
天正七年(1579)12月25日,對於雨秋家上下都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這一天,是雨秋家少主雨秋殤和未婚妻淺井茶茶的婚禮。由於雨秋平和阿市先前被軟禁了將近一年,這場早該舉行的婚事一直拖到了一年之後。
以雨秋平現在在織田家內的身份,作為少主的雨秋殤的婚禮,本該會有眾多的賓客來訪。可是由於這個婚事的特殊,那是雨秋平和雨秋殤父子倆拒絕了織田信長的賜婚才成就的婚姻,因此織田家內諸多重臣都不敢來賀禮。雨秋平也知道其中關節,對此表示了諒解,他自己也想把婚事辦得低調一點,不要再引起織田信長的不滿。
於是,雨秋殤和茶茶的婚禮就在一家小神社內舉行了。田沈健太郎受邀親自作為婚禮的司儀,此刻正在忙前忙後。而葉穀穗子、森蘭丸等人,則在安排來訪客人的坐席。池田恒興和佐脅良之這兩個家夥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冒著惹毛織田信長的風險,大大咧咧地赴宴了。此刻,他們正圍著雨秋殤說個不停。
“你小子可真是出息啊,我家元助還比你大一歲呢,卻連你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池田恒興拍著雨秋殤的肩膀,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不容易。當年我們都以為,你爹已經是冠絕天下的青年才俊了。誰曾想,你的成就遠在你爹20歲之上啊!”
“池田伯父過獎了。”雨秋殤十分謙遜地朝著池田恒興一禮,後者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道,“唉,都不是外人,來這套你就見怪了啊!你要知道,你伯父可不隨便誇人的。說你行,你就是真行。”
“這點我倒是可以作證。”佐脅良之也在一旁笑道,“你池田伯父,平日裡乾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但凡有一點可以吹噓自己的,他絕不會說彆人半點好話。他要是都誇你了,那肯定是真的看好你。”
“去你的,孩子麵前亂嚼什麼舌根?”池田恒興推了佐脅良之一把,把後者推出去了好幾步。佐脅良之朝著池田恒興做了鬼臉,就去一邊和另外幾個人搭話去了。看到佐脅良之走遠了,池田恒興才放心地對雨秋殤說道“知道你要娶的是誰吧?”
“淺井小姐。”雨秋殤不明就裡地答道。
“可不僅僅是淺井小姐啊!”池田恒興忽然沉下頭來,非常嚴肅地低聲道。
“啊?”雨秋殤聞言一愣,瞬間方寸大亂,“父親未曾說過有陪嫁的…這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哈,可把你小子嚇得。你這還沒結婚呢,就已經和你爹一樣妻管嚴了?”池田恒興忍不住捧腹大笑,隨後玩笑得逞般地對雨秋殤道,“沒事,就是茶茶一個人!但你要知道,茶茶可是阿市公主的女兒!阿市公主,是我們全尾張武士的心上人啊!阿市公主的幸福我們已經保不了了,他女兒的幸福我們全尾張武士可沒一人會坐視不管啊!你小子,以後要好好待茶茶公主,不然你可等著我們全尾張的武士一起找你麻煩吧!”
說罷,池田恒興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轉頭也走了。而田沈健太郎也剛忙完了身邊的事宜,抽空走到了雨秋殤的身邊。
“先生,這次實在是辛苦您了。”雨秋殤看到師傅來了,匆忙躬身一禮。
“不辛苦。”田沈健太郎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看
了眼雨秋殤,隨後長歎了一口氣道,“一轉眼,認識你快10年了,老夫也已年過古稀,剩下的光陰怕是不多了。能在為你做點事,也不枉師徒一場。”
“先生何出此言?”雨秋殤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那預感卻在田沈健太郎豁達的笑容裡不見了蹤影。
“人過七十古來稀,老夫已經活得夠長了,人生也沒什麼遺憾了。就算有,那些遺憾也都無法挽回了。”田沈健太郎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隨後停了下來,凝視著雨秋殤,“老夫這一生,授徒無數。你的劍術造詣,在我門下僅次於你師叔柳生宗嚴,可謂是學有所成。隻可惜你隻有單臂,老夫的很多劍招,都無法傳授於你。但是啊,若是你有雙臂在身——”
田沈健太郎停頓了一下,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老夫敢說,你的造詣,遠不如今日。”
“先生?”雨秋殤意識到田沈健太郎似乎是想告訴他什麼。
“結了婚,成了家,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田沈健太郎拍了拍雨秋殤平日裡腰間掛劍的地方,“要守護的事情也就更多了。不要辜負了水原大人的期望,要對得起茶茶小姐。”
“先生放心。”雨秋殤點頭應是,卻發現田沈健太郎忽然解下了他自己腰間的佩刀,係在了今日沒有帶刀的雨秋殤的腰間。
“愛徒成親,老夫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禮物。舊時的名刀,早已散儘。這把刀也算是陪了我有些時日了,就讓他跟著你多加磨礪吧。”田沈健太郎微笑地朝著雨秋殤點了點頭。
“多謝師傅。”雨秋殤並沒有多加推辭。
“此刀喚為‘圓缺’。”田沈健太郎從雨秋殤的刀鞘裡緩緩地把刀抽出,雨秋殤發現,在刀刃下方一寸之地,居然有一個缺口——這可是巨大的瑕疵。
“有些時候,一些殘缺是不可避免的,不要事事都求完美。”田沈健太郎語重心長地低聲道,“劍,能救人便可,不必做成工藝品。劍道如此,為人如此;有時候,親情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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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神社的另一邊,雨秋平和今川楓正依偎在一起,望著正在準備的雨秋殤和茶茶。雨秋殤換上了一身新郎的服飾,而茶茶也披上了潔白的吉服,兩個孩子舉手投足間已有了大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