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王為什麼會有五個人啊?”雨秋平徹底懵了,也不顧禮數地直接反問道。
“四天王不能有五個人嗎?”龍造寺隆信用更加詫異地語氣回答道,那驚訝的態度讓雨秋平再次懷疑起了自己的數學——還有語文。
“四天王不是指‘四’個天王嗎?”雨秋平的嘴角有些尷尬地抽搐著,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侍衛們,試圖證明瘋了的是龍造寺家的人而不是自己——然而卻發現他的下屬們同樣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怪胎真的是雨秋平一樣。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隻有我一個人認為‘四天王’應該是四個人吧?”雨秋平再次發聲確認道,可是營寨內眾人的目光卻仿佛在告訴他說“是的,是的,就隻有你一個人,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是世界的焦點。”
“織田四天王不也有六個人嗎。”站在雨秋平身邊的森蘭丸此刻已經是臉紅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似乎是不願意再看雨秋平出醜了,壓低聲音提醒道,“殿下您,柴田殿下,羽柴殿下,明智殿下,丹羽殿下,瀧川殿下。”
“那為什麼不叫‘六天王’呢?”雨秋平絕望地捂住臉哀嚎道,而森蘭丸似乎因為雨秋平的當眾出醜而太過尷尬,已經失去了對話的能力。
“‘四天王’叫起來好聽啊…”一旁角落裡的朝比奈泰平碎碎念地嘟囔了一句。
(作者注以上純屬玩梗,是因為作者在剛接觸日本戰國時也對龍造寺四天王為什麼有五個困擾了很久。一個通用的解釋是,原四天王成員的成鬆信勝在立功提拔後就不再出現在四天王的名單上,而由木下昌直或者圓城寺信胤補上,所以這五人被統稱為“龍造寺四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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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島大人沒有來嗎?”雨秋平看了眼龍造寺隆信身後的武士們,發現沒有當時在密約談判時見過的龍造寺家重臣鍋島直茂的身影。
“家中總要留個心腹。”龍造寺隆信毫不避諱地答道,“特彆是像我這種用儘了肮臟手段才得到現在這個的人,連做夢都害怕有人造反來砍下我的頭顱啊。”
簡單的接風宴後,雨秋平邀請龍造寺隆信、三好義興和長宗我部元親三人一起來到主帳內,召開了戰前的軍情評定會議。
“目前看來,島津軍似乎是想在島原半島上長期駐紮下去,和我們耗在這裡。他們顯然是認為,隻要拖住了我們,大友軍就可以在肥後國和日向國創造出優勢。”雨秋平向三人闡述著自己的猜測和推斷,隨後話鋒一轉道“但是顯然他們想錯了,時間並不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此言何意?”雨秋平話音剛落,三好義興就忍不住提問道。
“因為他們默認的前提是來支援的紅葉軍就隻有我手頭的三個備隊了,所以才認為拖下去對他們有利。在他們眼裡,淡路水軍、三島水軍和紅葉艦隊剩下的驅逐艦都在這有明海了,我們雨秋家已經騰不出彆的運兵船了,也不可能再在九州變出人來。”雨秋平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但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向織田右大將申請了支援了。九鬼殿下的熊野水軍已經在堺町集結,不久後就會將第二批的三個備隊的紅葉軍運抵九州。而明天一早紅葉艦隊的驅逐艦也會趁著夜色離開有明海,繞道外海返回岸和田港,配合熊野水軍一起運兵。到了那時候,大友軍和島津軍就都完了。他們在這裡耗下去,反倒是正合我意。”
“原來如此。”三好義興恍然大悟地連連點頭道,“治部殿下明鑒。”
“所以我們隻要穩固防守就可以了。”雨秋平用手在參謀部繪製的島原半島的沙盤上拍了拍道,“把戰線拉開,縱深拉長,儘量拖入持久戰。明天一早,三好軍和長宗我部軍就南下出發,三好軍在西、長宗我部軍在東,於多比良南側設置屏障。我們紅葉軍坐鎮本陣,而龍造寺軍就請後在最後壓陣。有著三道防線互相照應,不給島津軍奇襲全軍的機會——雖說遠在深江的他們也不可能快速跨過衝田畷來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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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島津家設在衝田畷的營地內。
“原來如此,雨秋紅葉有底牌在,還能有支援趕來九州,難怪他願意在這裡陪我們耗下去。”島津歲久讀完了三好家忍者送來的密信,將其放在火上燒毀,“回報三好殿下吧,我們會提前開始計劃的,請做好準備。”
在三好家的忍者離開了營帳後,帳內的島津四兄弟相視一笑。
“來吧,雨秋治部。”島津義弘右手握拳,豪放地錘了錘自己的胸口,“讓你和你那嶽丈今川治部一樣死於非命吧!給你來一場九州的桶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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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紅葉軍的營地內。
“消息肯定已經傳遞過去了吧。”雨秋平向與自己並肩屹立於黑暗中的天野景德低聲詢問道。
“估計就是後天了。”天野景德看了眼漆黑的天空,月亮隱藏於烏雲之中,“時間也剛好。”
“三好義賢已死,林殿下已追放,黑暗裡已經無人是你的對手了吧。”
雨秋平看向天野景德,不過後者卻依舊注視著蒼穹。